紀君善聽說了,二話不說請了假,背著她去醫(yī)院,墊付了醫(yī)藥費,又守在床邊給她倒水喂藥。
溫淺月迷迷糊糊醒來,看見他趴在床邊睡著了,眉頭微蹙,像是還在琢磨生意上的事。
她心里一暖,伸手想幫他拂開額前的碎發(fā),可指尖剛要碰到,又猛地縮了回來,臉頰燙得驚人。
她知道紀師兄對誰都好,可她控制不住地心動。
她后來也聽說了他的“擇偶標準”,才知道林染染是他大嫂,也是他暗戀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這輩子都達不到林染染的標準,便把那份情愫深埋心底,只默默做好他交代的每一件事。
三年時間,在紀君善的幫襯下,溫淺月不僅順利完成了學業(yè),還靠著翻譯和幫他打理生意,攢下了一筆錢,給家里蓋了兩間新瓦房。
她不再是那個怯生生的小姑娘了,出落得亭亭玉立,眉宇間多了幾分自信從容。
有人勸她:“你跟紀師兄都這么熟了,不如主動點把他變成家人?”
溫淺月?lián)u搖頭,輕聲說道:“能跟著師兄學東西,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她不知道的是,紀君善也在悄悄打量著她的變化。
看著她從一個連縣城都沒出過的山里姑娘,成長為能獨當一面的助手,甚至能在商業(yè)談判時幫他準確翻譯外方的條款,他心里有種難以言喻的欣慰。
只是那份“絕嗣”的顧慮,像一道無形的墻,橫亙在兩人之間。
他能給她事業(yè)上的幫助,卻給不了她一個承諾。
紀君善畢業(yè)那年,已經(jīng)成了京圈小有名氣的青年企業(yè)家。
他的百貨連鎖店開到了三個城市,罐頭生意更是打通了南方的銷路。
為了拓展外貿(mào)渠道,他參加了在廣州舉辦的一場大型商品交易會。溫淺月作為他的翻譯兼助理,自然也跟在了身邊。
交易會冠蓋云集,既有國營大廠的代表,也有像紀君善這樣的個體戶。
觥籌交錯間,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精明的笑意,暗地里卻藏著刀光劍影。
紀君善的罐頭生意做得風生水起,難免動了別人的蛋糕。
有個做水產(chǎn)罐頭的老板姓黃,幾次想拉攏紀君善合伙,都被他以“理念不合”拒絕了。
黃老板表面笑著,眼底卻閃過一絲陰鷙。
交易會的最后一晚,主辦方設(shè)了晚宴。
黃老板端著酒杯,親熱地走到紀君善面前:“紀老弟,之前是我不對,別往心里去。這杯我敬你,祝你生意越做越大!”
紀君善不好駁面子,接過酒杯抿了一口。
酒液辛辣,帶著點奇怪的甜味,但他沒多想,只當是南方的特色酒。
可沒過多久,他就覺得不對勁。
渾身燥熱得厲害,頭也暈乎乎的,眼前的人影都開始晃動。
“紀師兄,你怎么了?”溫淺月察覺到他臉色不對,連忙扶住他。
紀君善咬著牙,強撐著說:“沒事……可能是太累了?!?/p>
他心里清楚,那杯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