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指尖劃過車窗上的霜花,畫出一道清晰的線:“背水一戰(zhàn),就是不給自己留退路?!?/p>
他敲了敲車廂里的三日糧袋,干糧袋上還印著“青山商會(huì)”的戳記。
“帶七天糧,士兵就想著‘餓不死就行’;帶三天糧,他們就知道,要么打贏搶蠻人的糧食,要么死在草原上?!?/p>
馬勇摸著后腦勺:“可萬一沒搶到……”
“必須搶到?!?/p>
“若是搶不到,死的便不是蠻人了,而是我們天人!”
晚上,五百輛馬車正式從陽春關(guān)出關(guān),向金狼王的王庭駛?cè)ァ?/p>
……
金狼王的牛皮帳篷內(nèi)正舉行慶功宴,百余名蠻兵圍著篝火狂飲,馬奶酒混著烤羊肉的油脂滴在狼皮褥子上。
金狼王斜倚在熊皮王座上,突然聽見帳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大王!”
探馬連滾帶爬沖進(jìn)帳篷,膝蓋撞在凍土上發(fā)出悶響。
“東南方向發(fā)現(xiàn)中原軍隊(duì)!約三千人,五百輛戰(zhàn)車!”
“三千人?”
金狼王打了個(gè)酒嗝:“老子還以為是中原皇帝親自來了,就這點(diǎn)人也配讓老子下床?”
“可是大王!”
探馬指著帳外:“他們每人都扛著鐵管子!就是阿古達(dá)說的‘火管子’!”
“哈哈哈哈!”
金狼王突然狂笑,抓起身邊的銅鍋砸在探馬頭上:“阿古達(dá)那個(gè)廢物的話你們也信?”
他扯開褲腰帶,對(duì)著堆積的白糖又撒了一泡尿。
“告訴你們,中原人都是紙糊的!三千人?老子派八千人去,把他們的鐵管子全熔了打馬掌!”
蠻兵們爆發(fā)出哄笑,有人用刀尖挑起白糖塞進(jìn)嘴里:“大王英明!讓他們嘗嘗馬刀的滋味!”
金狼王抹了把胡須上的酒液,指著帳外的雪地:“去告訴鐵頭營(yíng),把那三千人給老子趕到‘鬼哭谷’去!老子要親自看看,他們的火管子能不能轟碎谷里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