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開進來,蘇玉連忙問道:“那白公公走了?”
“走了。”
李開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以后清風寨,該清靜些了?!?/p>
黃玉玲卻有些擔憂:“他會不會回去搬救兵?”
“或許會,或許不會?!?/p>
李開放下茶杯:“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有火銃,有炸藥,還有……”
他晃了晃右手:“這雙拳頭?!?/p>
而此時的山道上,白公公勒住馬,回頭望了一眼清風寨的方向,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公公,咱們真就這么走了?”
身邊的黑衣人忍不住問道:“那李開如此囂張,不如……”
“閉嘴!”
白公公厲聲呵斥:“咱家做事,用得著你教?”
有些緣分,就算嘴上不認,也終究是刻進了骨子里。
五日后,京城,皇宮深處。
夕陽的余暉透過雕花窗欞,在金磚鋪就的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白公公跪在冰冷的地面上,額頭抵著青磚,連大氣都不敢喘。
前方三步遠,立著一面巨大的黑色云錦屏風,屏風上用金線繡著游龍戲珠的紋樣,龍睛處鑲嵌的黑曜石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幽光。
屏風后,端坐著一個人。
看不見樣貌,只能隱約看到一道明黃色的袍角垂落在屏風下,還有那道低沉威嚴的聲音,像從九幽深處傳來:“你回來了。”
“奴才參見陛下。”
白公公的聲音發(fā)顫,額頭緊緊貼著地面:“奴才無能,讓陛下久等了?!?/p>
“哼?!?/p>
屏風后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去了近兩個月,事情辦得如何?那李開,愿降嗎?”
白公公的心猛地一沉,額頭滲出冷汗:“回……回陛下,那李開狂妄自大,不僅不愿歸順,還……還拒不受賞,說他是鄉(xiāng)匪出身,當不了將軍,坐不來州牧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