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使者嗤笑一聲,攤開羊皮地圖,指著遼東州的位置:“本使是來談條件的,不是來下跪的。遼東州已在我高麗版圖之內(nèi),陛下若是識(shí)相,就該在這割地書上蓋印。”
他頓了頓,伸出五根手指:“另外,再奉上五十萬兩白銀作為‘軍費(fèi)補(bǔ)償’,我高麗便退至遼東州,不再南下。否則……”
使者的目光掃過殿外的天空,語氣帶著威脅:“不出三日,我高麗鐵騎便能踏破山海關(guān),到時(shí)候,可就不是五十萬兩能解決的了?!?/p>
“你敢!”
趙天極猛地拍案,龍椅扶手的裂縫又深了幾分:“區(qū)區(qū)彈丸小國(guó),也敢獅子大開口?”
“是不是獅子大開口,陛下心里清楚?!?/p>
使者笑得愈發(fā)得意:“如今大天內(nèi)憂外患,北有蠻國(guó),南有福王,還有個(gè)擁兵自重的兵部尚書,陛下覺得,還有力氣跟我高麗開戰(zhàn)嗎?”
這話像一記耳光,狠狠扇在滿朝文武臉上。
文官們臉色煞白,嘴唇翕動(dòng),卻一個(gè)字也說不出來。
他們知道,使者說的是實(shí)話。
戶部尚書悄悄拉了拉鎮(zhèn)北將軍的衣袖,示意他別沖動(dòng)。
趙天極看著使者那張傲慢的臉,又看了看下方噤若寒蟬的百官,只覺得一股血?dú)庵睕_頭頂。
他從軍二十載,從未受過這等屈辱!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喉頭的腥甜。
他不能賭,也賭不起。
“五十萬兩白銀,太多了?!?/p>
趙天極的聲音帶著疲憊的沙?。骸白疃嗳f兩?!?/p>
高麗使者挑眉:“四十萬兩,少一分都不行。另外,割地書必須蓋印,否則免談?!?/p>
“陛下!”
鎮(zhèn)北將軍跪地叩首:“萬萬不可??!割地賠款,乃是國(guó)之大恥!臣愿率軍死戰(zhàn)!”
“死戰(zhàn)?”
高麗使者嗤笑:“就憑你那三萬老弱殘兵?”
趙天極閉上眼睛,再睜開時(shí),眼里的怒意已被絕望取代。
他看向一旁的太監(jiān):“取玉璽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