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中毫不掩飾的珍視,蘇輕語臉上安然享受的幸福,這是外人無法插足的默契。
每一幕,都像烙鐵燙在溫冷然心上。
過去自以為是的舊情,用身體尊嚴下的賭注,在眼前真實的幸福面前,顯得卑劣和不堪。
她終于明白了,輸?shù)靡粩⊥康?,不是蘇輕語更美更年輕,也不是蘇家背景,更不是她溫冷然不夠努力。
溫冷然從未得到過我這樣的眼神,一絲都沒有。
過去沒有,那晚之后更沒有。他醒來時的憤怒、厭惡和那張支票,才是真實。
她以為的籌碼,在我對蘇輕語純粹的愛面前,輕賤如塵土。
一聲壓抑的嗚咽從她喉嚨擠出來,不是表演而是崩潰。
但這次,她竟生出一絲清晰的認知,那就是自己的不堪。
她看清了自己過去汲汲營營的丑陋,一絲真正的悔意,源于對自己所作所為的厭惡,悄然滋生。
她看著我小心護著蘇輕語的頭,讓她坐進車里,然后自己也上車。
車門關(guān)上,隔絕了兩個世界。
庫里南無聲啟動,平穩(wěn)駛離,尾燈的紅光消失在出口。
溫冷然像被抽掉骨頭,順著柱子滑坐到地上。
那個野心勃勃、試圖攀附我的溫經(jīng)理,徹底死了。
剩下的,只是一個在久語大廈最底層檔案室里,茍延殘喘的溫專員。
她認命了。
私人莊園午后,花房溫暖如春,隔絕了初冬寒意,花香彌漫。
蘇輕語坐在鋪著厚軟墊的藤搖椅上,蓋著羊毛毯。
她側(cè)身專注地修剪一束白色郁金香,孕肚在毯下隆起,陽光灑在她身上。
我端著一杯溫度剛好的鮮榨橙汁走過去,輕輕放在旁邊小幾上。
“歇會兒,喝點水。”
“嗯?!?/p>
她應(yīng)了聲放下剪刀,拿起橙汁小口喝著,目光還在花上。
我在旁邊的藤椅坐下,看著她安靜的側(cè)臉。
目光落在她小腹上,伸出手,隔著毯子很輕地摸了摸。
“小家伙今天乖嗎?”
“嗯,挺乖的,剛才動了幾下,像跟你打招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