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凌嗯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他轉過身,看著她的側臉。問了一個從沒說過的問題:“你有沒有告訴過她?”
周紫妤輕輕搖頭,“我不能。”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爭取的話也許現在就不一樣了。”
她沉默了,“她不愛我。而我……我不知道我是否愛她?!?/p>
傅西凌難以回答。
最后他說:“不管是不是,你都該放下了?!?/p>
周紫妤沒有回答這個話題,只是說:“我要回去了?!?/p>
“不留下來嗎?”
周紫妤搖頭。
傅西凌依舊在門邊給她粘狗毛。
出門之后,她說了一句,“我會放下的。”
只是說給自己聽。
傅西凌沒有聽見。
經過今天,她的確應該放下。
這段時間她其實排斥回家,所以她愿意在傅西凌家過夜。
那個家從她和徐珠大學畢業(yè)開始租,徐珠和她在那個房子里同居了四年,直到徐珠換工作搬出去。兩室一廳,外加一間小書房,是非常寬敞的布局。
那個家里,充滿著徐珠的背影和回憶。
是她非常珍惜,又不敢面對的地方。
夜里十二點過后,周紫妤才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她沒開大燈,只讓玄關那盞微弱的黃光亮著,把整個空間映得有些朦朧。
鞋子脫了一半,她停在玄關,看著客廳發(fā)了很久的呆。
不是爭吵,不是決裂,不是誰辜負誰。而是對方的生活慢慢多了別人、空間慢慢填滿、她的位置就不知不覺縮小了。
就像她今晚站在那個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廚房里——徐珠家的柜子還是那樣、馬克杯還是她當年和她一起挑的那幾個、連冰箱門上的小磁鐵都沒換,只是增添了關于宋知雨的許多細節(jié),她知道那不是她的地方了。
但這個房子的一切,卻還是徐珠還在時的樣子。她沒有變動任何布局。
只有她還停留在“我們是彼此唯一”的世界里裹足不前。
洗完澡后,她裹著睡衣坐在床邊,手機還開著,傅西凌傳來短信:,要早點休息。她放下手機沒有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