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鈴驚魂未定地看去,擋在她身前的,是天燼小隊中一個從始至終都毫無存在感的隊員。
他身材干瘦,貌不驚人,身上還插著之前戰(zhàn)斗時留下的幾根細針,看上去有些滑稽。
可就是這個人,救了她。
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那人緩緩轉(zhuǎn)過身,面對著花鈴。
他抬起手,將臉上、身上那幾根細針一根根拔掉。
每拔掉一根,他身下的影子便扭曲一分。
當最后一根針離體時,他原本還算正常的皮膚,竟像漏了氣的皮球一樣,迅速塌陷、萎縮。
然后,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抬手在臉頰邊一撕。
“刺啦”一聲。
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被他揭了下來,露出了底下一張俊美卻毫無血色的臉。
那是一張花鈴刻在骨子里的、屬于噩夢的臉。
花鈴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眼中的恐懼幾乎要溢出來。
“大……大哥?”
男人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語氣卻帶著一絲寵溺般的無奈。
“玩夠了?叛逆離家這么久,該回去了。”
柳岸等人一臉茫然:“花鈴,你還有個大哥?”
花鈴卻像是沒聽見,只是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男人,恐懼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回家?她知道自己一旦回去,等待她的是什么。
她天生劍道圣體,是家族萬年不遇的至寶,也是……最完美的鑄劍材料。
回家,就意味著被抽取劍骨,被活生生鍛造成一柄絕世神劍。
“我不回去!”花鈴尖叫著后退,像一只受驚的兔子。
男人,也就是花鈴的大哥花千嶼,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并不生氣。
他的實力深不可測,傳說早已達到化神初期,比玄天宗的宗主還要強上一個大境界。在他面前,花鈴的任何反抗都像孩童的玩鬧。
恐懼,徹骨的恐懼,扼住了花鈴的喉嚨。
這個男人,是她童年所有噩夢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