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玄沒再看那癱軟如爛泥的修士一眼,推開自己的艙房門,走了進去。
門,輕輕關(guān)上。
通道內(nèi),那兩名跟班早已嚇得面無人色,腿肚子抖得站不穩(wěn)。
周圍的散修們,看向那扇緊閉的艙門時,只剩下更深層次的敬畏與恐懼。
…………
洪玄的意念如無形的潮水,悄然掠過一間間奢華的艙房,掠過那些高談闊論或是閉目打坐的修士,最終,落在甲板最頂層,那處守衛(wèi)森嚴的奢華套間內(nèi)。
一名身穿血色宮裝,面容嬌媚,眼神卻透著一股病態(tài)瘋狂的少女,正斜倚在軟塌上。
指尖玩弄著一只盛滿鮮紅液體的琉璃杯,神態(tài)間滿是慵懶的殘忍。
她身后,垂手站立著幾名侍女。
在她們中間,一個身形僵硬,面容呆滯,雙目空洞無神的男性身影,像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顯得格格不入。
洪玄的意念,在那張臉上凝固了片刻。
陳川。
那個在外門時,曾與他有過數(shù)面之緣的舊識。
那個本該死在兩年前青云宗外門獸潮中的,軟弱又絕望的年輕人。
洪玄的意念無聲無息地在陳川身上仔細掃過。
“魔道秘法改造過?”
肉身被一種歹毒的煉尸秘法炮制過,介于生死之間,不懼傷痛。
他不是一具單純的傀儡,他是一個被囚禁在自己尸體里的……活死人!
就在這時,那宮裝少女似乎是膩了,將琉璃杯隨手一扔,抬起穿著金絲繡鞋的腳,用鞋尖輕輕挑起陳川的下巴,像在欣賞一件最得意的私有物品。
“本小姐悶了,我的好川兒,過來,學幾聲狗叫給本小姐解解悶?!?/p>
“汪……汪汪……”
陳川的喉嚨里,發(fā)出干澀、嘶啞,不似人聲的犬吠。
他臉上依舊是那副空洞麻木的表情,仿佛發(fā)出聲音的,只是另一具軀殼。
“咯咯咯,真是條好狗!賞你的!”
宮裝少女笑得花枝亂顫,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沾滿泥土的下品靈石,輕蔑地扔在地上。
陳川立刻跪下,像一條訓練有素的狗一樣爬過去,用嘴叼起了那塊靈石,然后爬回少女腳邊,將靈石恭敬地放在她的鞋面上。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顯然已經(jīng)重復了無數(shù)次。
宮裝少女似乎還不盡興,她指著不遠處一個燃著紅炭的熏爐,興致更濃了。
“去,把那塊炭用牙咬碎了,本小姐今晚讓你侍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