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拳快如閃電,正中中間那個正在清點金錠的瘦子面門。
他剛要抬頭呼救,氣流已震得他七竅發(fā)麻,鼻腔里涌出的血珠滴在金錠上,映出刺目的紅。
他眼球翻白著倒向旁邊的展柜,后腦勺磕在青銅鼎的邊緣,發(fā)出“咚”的悶響,像顆熟透的果子墜地。
第三個副手反應最快,察覺到異動時已摸向腰間的短棍。
那棍身裹著防滑膠,是廖成特意配發(fā)的防身武器,可他的指尖剛觸到棍柄,就被我第三拳震中胸口。
他像被高速行駛的馬車撞中,整個人呈拋物線倒飛出去,撞在鋼制門上發(fā)出“哐當”巨響,然后順著冰冷的金屬滑落在地,嘴角溢出絲暗紅的血沫,徹底沒了聲息。
整個過程不過三息,拳風的破空聲被地下室的回聲巧妙掩蓋,輕得像窗外掠過的山風。
樓梯口的兩個桶水境高手終于驚覺,猛地轉身時,瞳孔里還映著寶物的虛影。
他們雖比副手強上數倍,可在池水境的威壓面前,動作慢得像放慢鏡頭。
左邊那個剛擺出格斗架勢,小臂肌肉賁張如鐵塊,我已探手鎖住他咽喉,指尖稍一用力,他便翻著白眼軟倒,頸間青筋像條掙扎的蛇;
右邊那個揮拳打來,拳風帶著撕裂空氣的銳響,我側身避開時,手肘順勢撞在他太陽穴,只聽“咚”的一聲悶響,他像截被砍斷的木樁般轟然倒地,掀起地上的塵埃。
五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氣息奄奄。
我不慌不忙地俯身,對沒暈透的補上一掌,確保他們一時半會兒醒不來。
再將五人依次收進財戒,指尖凝出三寸長的真氣針,輕輕刺破他們的丹田。
剎那間,五道白色氣流如噴泉般涌出,盤旋著融入財戒上空的靈氣云層,像溪流匯入江海。
我再把他們弄出來,扔在寶庫的角落,用塊黑布蓋住。那布是裝青銅器的防塵罩,粗麻布的紋理能遮住所有輪廓,免得他們醒來窺見我的秘密。
做完這一切,我才走到墻角的配電箱前。
鐵箱上的漆皮已經剝落,露出底下的鐵銹,我關了電閘。
頂燈瞬間熄滅,監(jiān)控屏幕的綠光也跟著消失,整個地下室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只有我眼底因真氣流轉而泛起的淡金色微光,映著滿室寶物的輪廓,像夜空中散落的星子。
沒有絲毫猶豫,我意念所及。
那些紫檀木展架帶著上面的青銅器、玉器、金錠,像被無形的大手托著,一件接一件穿過虛空,穩(wěn)穩(wěn)落在財戒內的珍寶樓里。
唐三彩馬的綠釉在戒內靈光下流轉,鬃毛的弧度仿佛還帶著風;金佛像的鎏金泛著暖光,掌心的法印清晰可辨;連那些裝著珠寶的錦盒都整齊地碼在梨花木架上,蜀錦的紋樣在光線下流轉,絲毫不亂。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整個地下室已空空如也。
原本擺滿寶物的位置只剩滿地凌亂的腳印,還有幾處被撞翻的展柜殘骸,證明這里曾堆砌過足以震驚天下的財富。
我最后看了眼這片狼藉,轉身走向鋼制門。
指紋鎖早已在斷電時失效,我屈指在門鎖處輕輕一彈,合金崩裂的脆響過后,厚重的門應聲而開,帶著股山間的清風撲面而來。
剛走出別墅,山腰處已傳來急促的汽車引擎聲,像頭暴怒的野獸正往這邊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