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也朝隋憐看去,嘴里遵從禮數(shù)喚了聲婕妤娘娘,眼底卻盛滿了敵視。
皇后娘娘都被邪物傷成這樣了,陛下姍姍來遲也就算了,居然還帶上了隋婕妤這個禍水一起來。
來都來了,她一個當(dāng)奴婢的也不好說什么,可陛下怎么還有心情在皇后娘娘的門外和這賤人調(diào)情?
若非她親眼看到,她都不敢相信陛下居然能如此無情,如此荒唐,這種行為和寵妾滅妻有何區(qū)別?!
而皇后娘娘在極度的痛苦中也一直神志不清地喚著陛下,她真替皇后娘娘不值。
她不敢對著君長玨怎么樣,卻在隋憐走過她身邊時,狠狠地剮了隋憐一眼。
隋憐察覺到她眼中的惡意,轉(zhuǎn)過頭盯著她。
司行垂下眼眸避過隋憐,朝前快走了兩步,“陛下,御醫(yī)說皇后娘娘傷得太重,恐怕……”
說著她的眼淚都掉了下來,泣不成聲地捂著嘴。
任誰見了她這副模樣,都要被她和皇后的主仆情深打動。
君長玨卻淡漠道,“人還沒死你哭什么,你是想咒你家娘娘死嗎?”
司行的哽咽聲瞬間止住,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君長玨。
在寢殿里忙活的宮人和御醫(yī)都屏住了呼吸,用余光偷偷地朝這邊看來。
“陛下,奴婢……”
回過神后,司行連忙跪下,她正要說幾句話表示她是關(guān)心則亂,君長玨卻壓根懶得聽她說話,直接將她晾在那里,快步朝皇后床邊走去。
隋憐快步跟上,看見床帳內(nèi)擠了許多人。
但除了一名上了年紀(jì)的御醫(yī)之外,其他人又好像刻意在和床邊保持距離,仿佛此時躺在床上的不是金尊玉貴的大雍皇后,而是一具隨時會詐尸的女鬼。
隋憐心中覺得奇怪,她朝床上看去,皇后臉上遮著一塊黑布。
人還沒死,怎么就往臉上遮布了?
她皺著眉朝床邊走了兩步,想將皇后看得更清楚。
忽然,她嘴唇哆嗦了下,想要說什么卻又欲言又止。
皇后臉上蓋著的那塊黑布位置不對。
正常人臉上蓋著一塊布,這塊布肯定會凹凸不平,因?yàn)槿四樖怯懈叩推鸱摹?/p>
但皇后臉上的布,卻只有半邊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