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斷裂的聲音,在這安靜的超市里,格外刺耳。
壯漢抱著自己那只以詭異角度扭曲的手臂,發(fā)出了不似人聲的慘叫,被阿奇隨手一甩,像個破沙袋一樣撞在貨架上,稀里嘩啦地滾落一堆罐頭。
另一邊,黃毛已經(jīng)沖到了云景深面前。
云景深甚至沒看他手里那把亂晃的匕首,只是在黃毛近身的一剎那,身體微微一側(cè),讓過刀鋒,同時一記手刀,精準地劈在黃毛的后頸。
黃毛的吼聲卡在喉嚨里,眼睛一翻,直挺挺地就軟了下去。
云景深蹲下身,抓住那個不久前還用污言穢語侮辱過阮芷涵的男人的下巴,手指發(fā)力,輕輕一錯。
“咔噠?!?/p>
一聲細微的脫臼聲。黃毛的下頜被卸了下來,嘴巴大張著,再也發(fā)不出一個完整的字。
“這就是你們亂嚼她舌根的代價?!?/p>
做完這一切,云景深站起身,抬眼看向二樓,那雙深邃的眼睛里,翻涌著一種冰冷的,不帶任何情緒的殺意。
超市外的廝殺聲,漸漸弱了下去。
一股濃稠的,帶著鐵銹味的液體,從卷簾門的縫隙底下,慢慢滲了進來,在積滿灰塵的地面上,拖出一條暗紅的,蜿蜒的痕跡。
刀疤臉還活著。
他靠著墻,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像一頭瀕死的野獸。
他身邊,倒著幾個手下的尸體,還有一地變異體的殘肢斷臂。
他的左臂沒了,從肩膀處齊根而斷,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他自己硬生生用刀砍斷的。
他渾身都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怪物的。
他抬起頭,那雙充斥著血絲的眼睛,穿過昏暗,穿過十幾米的距離,死死地釘在二樓那個女人的輪廓上。
那眼神里的恨意,幾乎要燒起來,要把她整個人都燒成灰。
“等著……”他喉嚨里擠出幾個破風箱一樣的字眼,“我一定……會上去……”
“把你們一個一個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