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地上那個又哭又喊的廢物,更像個失心瘋。
“吵死了!”
屠夫張突然抬腳,卯足了勁兒一腳踹在阮宇昂的肚子上。
阮宇昂整個人弓成了蝦米,發(fā)出一聲堵在喉嚨里的悶響。
“再他媽的胡說八道,老子頭一個就剁了你!”屠夫張不耐煩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轉(zhuǎn)身走了。
阮宇昂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趴在地上干嘔。
他抬起頭,那雙眼睛里全是怨和毒,死死地釘在阮芷涵身上。
他想不通,他就是想不通,他姐為什么不認(rèn)他?
她害死了爸媽,有什么可裝的?
阮芷涵卻連個眼神都懶得再給他,冷笑一聲后,她慢悠悠地轉(zhuǎn)過身,坐回了原來的角落,把自己重新埋進(jìn)陰影里,好像剛才那點風(fēng)浪,跟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只有她自己知道,緊攥著的拳頭里,指甲早就掐進(jìn)了肉里,一陣陣的刺痛,混著血的溫?zé)幔瑥恼菩膫鬟^來。
她賭贏了。
可代價是,阮宇昂這個東西,從此就成了埋在他們身邊的一泡爛泥,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濺起來,弄臟所有人的腳。
那場鬧劇收場后,鐵籠里的氣氛怪得很。
阮宇昂成了個瘟神,誰見誰躲。
之前還有幾個可憐他的人,現(xiàn)在看他的眼神只剩下嫌棄。
每天分飯,他都被擠到最后一個,手里攥著那份又冷又硬的口糧,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屠夫張跟眼鏡蛇嗆聲過后,對云景深那股勁頭更足了。
他“咣當(dāng)”一聲用鑰匙捅開獨立囚室的鎖,鐵門拉開,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73號,滾出來!”他沖里頭吼,滿臉橫肉都在抖。
他拽著云景深的胳膊,把人扯到自己身邊,逢人就拿大拇指戳著云景深的胸口,唾沫星子亂飛:“都他媽看清楚了,這是老子的貨!誰敢動個指頭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