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正靠在榻上吃葡萄,見他進來,立刻換上嬌弱的表情:“殿下你終于回來了?!?/p>
“青竹的事,是你做的?”謝景行聲音冰冷。
葉靈眼眶一紅:“殿下是在責怪靈兒嗎?那丫頭想害我們的孩子,靈兒一時心急才……”
“夠了。”謝景行打斷她,"太醫(yī)說了,你胎象穩(wěn)固,今日那一跤根本傷不到胎兒。”
葉靈臉色一白:“殿下不信靈兒?”
謝景行深深看了她一眼:“好自為之?!?/p>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去,背影決絕。
幾日后,葉靈以養(yǎng)胎為由,要求搬到謝景行的寢殿側(cè)室。
“殿下……”她拉著謝景行的袖子撒嬌,“靈兒夜里總是害怕,想離您近些……”
謝景行抽回袖子,聲音冷淡:“隨你?!?/p>
當夜,葉靈故意穿著薄紗在謝景行面前晃悠,卻被他冷聲趕了出去。
“殿下……”她泫然欲泣,“您就這么討厭靈兒嗎?”
謝景行頭也不抬地批閱奏折:“出去。”
葉靈咬牙退下,回到側(cè)室后,將桌上的茶具全部掃落在地。
“云清淺!都是因為你!”
……
晨霧未散時,兩匹駿馬已停在清茗居門前。
云清淺抱著包袱出來時,沈硯之正彎腰檢查馬鞍。
晨光透過榆樹葉隙,在他月白色長衫上投下斑駁光影。
聽到腳步聲,他直起身,肩頭還沾著未化的露珠。
“早?!彼舆^包袱,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她手背,“昨夜睡得可好?”
云清淺耳尖微熱。
自從決定同去杭州,她連著三晚輾轉(zhuǎn)難眠,眼下還泛著淡青。
“還好?!?/p>
沈硯之忽然伸手,從她發(fā)間拈下一片榆錢:“沾到了。”
那榆錢嫩綠,襯得他手指修長如玉。
馬蹄踏碎山間薄霧時,沈硯之忽然勒馬指向崖邊一株紫花。
“瞧,黃精?;ㄆ趯⑦^還能如此飽滿,定是長在龍脈上。”
他翻身下馬,小心采下裝入絹袋,“治你的畏寒癥正好。”
云清淺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