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也是李善長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怎么就能蠢到這個(gè)地步?蠢得簡直讓人心塞!
人家李善長是何等人物?你李存義又算個(gè)什么東西?
攤上這么個(g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親家,饒是胡惟庸城府極深,也差點(diǎn)繃不住破口大罵。
可李存義到底還有哪些用處,胡惟庸只得強(qiáng)壓下翻騰的怒火,耐著性子,好言安撫了他一番。
至于之前送給李存義的那些金珠玉器、古玩字畫,胡惟庸提都懶得再提。不過些身外之物,犯不著為這個(gè)跟李存義撕破臉。
李存義倒是心滿意足地走了,白得了這么一大筆好處,他自然是喜笑顏開。
可胡惟庸卻是氣得滿臉通紅,拳頭一下狠狠砸在床板上。
“李琪!”
“你這天打雷劈的小孽障!”
“此仇不報(bào),老夫誓不為人!啊啊啊——!”
恰在這時(shí),他那位夫人曾氏,梳妝打扮得花枝招展,扭著腰肢走了進(jìn)來。瞧見胡惟庸這副模樣,頓時(shí)撇著嘴埋怨:“老爺,您這身子還沒好利索呢,何苦跟外頭那些不相干的人置這么大的氣?”
說著,曾氏便款款坐到了床邊。
胡惟庸鼻尖一動(dòng),嗅到一股幽香,忍不住皺眉問:“你身上抹了什么?”
“雪花膏呀!”曾氏得意地一笑,帶著幾分炫耀,“今兒個(gè)珍寶樓開張,這可是他們壓箱底的寶貝,五十兩銀子才得這么一小瓶呢!”
胡惟庸聽得眼珠子都瞪圓了:“……?”
什么?
五十兩?就買這么個(gè)玩意兒?
你怎么不干脆去搶???!
更可氣的是,這敗家娘們兒還真舍得下手去買!
胡大學(xué)士只覺得一股血?dú)庵睕_腦門,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索性把臉一埋,眼不見為凈。
攤上這么個(gè)不知柴米貴的夫人,他真是有苦難言。
曾氏卻渾然不覺,自顧自地對著鏡子左照右照,欣賞著自己新上妝的容顏。
“老爺,話說回來,這珍寶樓可真不簡單!”
“一開張就擺出了好些稀罕物件,貴是貴了些,可人家背后有太子爺撐腰呢!”
胡惟庸猛地抬起頭。
“你說什么?”
“太子去了珍寶樓?”
“可不嘛!”曾氏隨口答道,“太子爺還親自給剪的彩呢!”
“不止太子,還有好些個(gè)公侯府上的小爺們兒,也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