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石料廠2（第2頁）

男人皺眉：“你這皮卡能拉五十噸？逗我呢？”

“我跟車來的，大車在后面，怕被查，先開小車探路?！蓖醭芍噶酥噶蠄觯靶对谀?？我讓后面趕緊開過來?！?/p>

男人打量他幾秒，指了指角落：“卸那邊，過磅簽字?！?/p>

王成走到角落，趁男人轉(zhuǎn)身回磅房的功夫，迅速啟動空間。五十噸石料“嘩啦”一聲落在地上，激起一陣塵土。他拍了拍手，沖磅房喊：“師傅，卸完了，過來過磅吧?！?/p>

男人拿著磅單走過來，看到那堆石料愣了下：“你這大車來得夠快的?！?/p>

“怕耽誤事，開得急?！蓖醭蛇f過去煙。男人沒接，用手持磅秤測了測密度，在單子上寫了五十噸：“簽字，找財務(wù)拿錢?！?/p>

財務(wù)室在集裝箱改的房子里，一個戴眼鏡的女人接過單子，數(shù)了九千塊遞過來：“中介說你要現(xiàn)結(jié)，點一下?！?/p>

王成捏著錢的手指緊了緊——五十噸石料，成本不到一百，凈賺九千。他沒點，直接塞進(jìn)懷里：“不用點?！?/p>

離開料場時，天已經(jīng)擦黑。他把皮卡停在磚窯廠附近的空地上，這里能看到界碑的燈光。中介的電話打了過來：“料卸了？那邊說沒問題，下次有貨再聯(lián)系?！?/p>

“有批鋼筋，大概三十噸，你收不收？”王成突然想起空間里那捆螺紋鋼。

“鋼筋？什么型號？新的舊的？”

“舊的，帶點銹，但是能用。”

“帶銹的便宜，兩千五一噸，你要是賣，我明天讓人過去拉?！?/p>

“行。”王成掛了電話。他靠在座椅上，看著遠(yuǎn)處界碑的燈光——三十噸鋼筋，能賣七萬五。加上今天的九千，足夠他換輛新貨車，再租個像樣的倉庫。

手機(jī)突然震動，是個陌生號碼。他猶豫了下，接起來。

“石料卸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沙啞，像老周，又有點不像。

王成心里一緊：“你是誰？”

“老張頭的事，你辦得不錯?！睂Ψ筋D了頓，“但紅色重卡的事，還沒完。”

電話被掛斷。王成握著手機(jī)的手在抖——對方知道他卸了石料，還知道紅色重卡。他抬頭看向四周，磚窯廠的煙囪在夜色里像根黑柱子，遠(yuǎn)處的鄉(xiāng)道上沒有車燈，只有風(fēng)吹過玉米地的沙沙聲。

他立刻發(fā)動皮卡，沒走原路，而是直接開上磚窯廠后面的土路。車輪碾過碎石，發(fā)出刺耳的響聲。他從后視鏡里看，沒發(fā)現(xiàn)追兵，但后背的冷汗已經(jīng)浸濕了工裝。

開到鄉(xiāng)道入口時，他突然拐進(jìn)旁邊的玉米地。皮卡碾過玉米稈，停在一片低洼處。他熄了火，趴在方向盤上——必須盡快處理掉空間里的鋼筋和紅色重卡，這些東西就像定時炸彈。

手機(jī)屏幕亮了下，是中介發(fā)來的：“鋼筋的事定了？我讓司機(jī)明天早上八點去城東石料場接貨?！?/p>

王成盯著消息，手指在屏幕上敲：“明天早上八點，城東石料場東門見。”

他深吸一口氣，發(fā)動皮卡。這次沒走鄉(xiāng)道，直接開上國道。遠(yuǎn)處傳來鳴笛聲，一輛灑水車駛過，燈光掃過路面，留下濕漉漉的痕跡。

凌晨一點，皮卡停在了老周汽修鋪門口。老周已經(jīng)睡了，鐵皮棚子里一片漆黑。王成沒敲門，直接把車鑰匙放在門口的工具箱上——皮卡里的油還剩大半，算是給老周的謝禮。

他背著包走進(jìn)巷子，出租屋的門鎖沒換。推開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他沒開燈，直接走到墻角，掀開破油氈——下面的藍(lán)色工裝還在，旁邊多了個鼓鼓囊囊的包，里面是今天賺的九千塊。

他把錢塞進(jìn)包里，又從床底拖出個舊箱子。打開箱子，里面是幾本駕駛證和行駛證，都是以前跑大車時辦的假證，照片換成了他的。他挑了本叫“李軍”的駕駛證，照片上的人戴著鴨舌帽，和他現(xiàn)在的打扮很像。

窗外傳來雞叫聲，天快亮了。王成把箱子重新拖回床底，背上包走出出租屋。巷口的早餐攤已經(jīng)支起來，油條的香味飄過來。他買了兩根油條，邊走邊吃——下一站，城東石料場，處理那批鋼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