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有陸陸續(xù)續(xù)的大臣相繼走上階梯。
可那女子像是被其他人劃分分隔線,被單獨擱在一線,冷清地獨自走上去。
走完階梯的最后一步,看到威嚴皇座露出時,上面卻還空空,未坐人,夏帝自然也還未來。
朝臣持笏板,各自站在自己應(yīng)占的位置。
沒有朝服的李熏渺與其他人在視角上有本質(zhì)區(qū)別。
她也未被封賞官職,自是不知該在哪里。
熙熙攘攘,吵吵笑笑,輕蔑目光。
夏帝來時正好看到他那孫女,而此時大殿也在他的到來下變得肅穆安靜。
一人站出,“陛下,絕不能讓一女子與我們站在同一個地面。
這哪是什么普通的地面,這是面見圣聽的天頂呀!陛下您糊涂,微臣只能以死謝罪。
”“微臣只能以死謝罪。
”“微臣——”一句句不斷有人重復,他們只能以死謝罪。
夏帝表情沒變,讓這些正激動的臣子猜不出他的真實意思。
為阻止李熏渺入朝,他們早已私底下約好今日用死諫逼迫夏帝就服。
現(xiàn)場氣氛已經(jīng)被烘托至一種極具感染力的程度,這與夏帝先前期望的通過男女之爭矛盾轉(zhuǎn)移讓他心煩的奪嫡之爭局面如出一轍。
都說死諫,可卻沒有一人真的敢往柱子上去撞。
可氣氛烘托上頂端時,齊術(shù)真的撞了上去。
眾大臣眼中閃過一絲震驚,說好的只是口頭逼迫陛下而已,怎么他還真的給撞上去了?夏帝皺眉,吩咐人將齊術(shù)抬下去。
林于亭有些憂心。
旁邊人道,“沒死,剛才抬過去時還看見老齊在喘著粗氣呢。
”李熏渺自始至終沒有理會這場鬧劇。
她知夏帝對此局面喜聞樂見,夏帝已經(jīng)達到他的目的,并不需要自己當一個有實權(quán)的官,只需要她每日來朝堂上晃一晃,當一個合格的靶子就好。
李熏渺來來去去,朝臣無可奈何,可怒火卻越堆越高。
但在某日,這種怒火變?yōu)樗兰拧?/p>
她又一日走上臺階后,罕見的沒有人再看她,投來輕蔑的目光。
朝臣們湊成一團,竊竊私語談?wù)?,時有激動。
李熏渺站在一邊,默默地聽著。
當夏帝皺著眉頭出現(xiàn)那刻,李熏渺知自己的機會又再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