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可算是回來了,半個月前,環(huán)保局已經(jīng)派人送來了通知,咱們的工廠已經(jīng)可以開工了,而且白家那邊還親自派人過來,想要求見你,不過都被我打發(fā)回去了,你看要不要見他們一面?”
蘇童問道:“怎么,白建業(yè)撐不住了嗎?”
“何止啊。”陳之禮嘖嘖道:“你是沒看到白建業(yè)那小子現(xiàn)在的模樣啊,幾乎瘦的快不成人形了。你想啊,一個剛吃就拉的人,身體營養(yǎng)哪里能夠跟得上,現(xiàn)在全靠著吊點滴維系生命呢。”
劉英楠也在一旁道:“蘇童,既然白家已經(jīng)服了軟,是不是放他們一馬?”
蘇童搖頭道:“我早就說過,只要白建業(yè)的老子愿意遞交辭職報告上去,我就放他們一馬,奈何他們舍不得那個位子啊?!?/p>
“叮鈴鈴……”
就在蘇童說話的時候,陳之禮的電話響了,他按下了通話鍵和免提,話筒里傳來了一個聲音:“陳廠長,那個姓白的一家人又來了,他們正在門口等著呢,要不要見他?”
“這家人的消息可真靈通啊?!碧K童揉了揉鼻子,“算了,我出去見他一面吧。”
白思博站在山莊的門門,看著兩名穿著制服的保安,臉色一陣陰沉,像這樣的情景這大半個月來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好幾次了,從最開始的羞愧、憤怒到無奈、悲涼,再到現(xiàn)在的無奈和期盼,他的心里歷程可謂是跌宕起伏。
想他堂堂西莞市的二把手,什么時候受過這種羞辱,可現(xiàn)在人家就是這么干了,絲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而門口的兩名保安也是這個月剛招來的,這兩名并不是本地人,而是陳之禮從人才市場招來的,全都是外省人。
兩名保安之所以愿意在這么偏僻的地方看大門,全都是看在待遇的份上,畢竟山莊的老板娘開出的五千塊月薪雖然不算很高,但卻很大方的替他們繳納了五險一金,這就很厚道了。
出來混的都知道,這年頭永遠(yuǎn)不要指望資本家有良心,現(xiàn)在能給員工交五險一金的,除了國企或是企事業(yè)單位,就是大公司了,至于那些私人工廠或是小作坊之類的地方,想要讓老板替你交五險一金,這就跟天方夜譚差不多。
拿了人家的錢就得替人家辦事,所以盡管知道來人就是本地的父母官,但兩個門衛(wèi)依然能夠恪盡職守,將他們牢牢的擋在門外。
不過看到堂堂一個市長居然就這樣站在門外,年最最大的那名三十出頭的保安忍不住對他道:“你們也不用一直站在這里,我剛剛給陳廠長打了電話,如果老板愿意見你們的話,肯定會出來的,如果不愿意見你們,你們就算是站到天黑也沒用?!?/p>
白思博輕嘆一聲,他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看著兒子一天天憔悴下去,他的心就象刀割一樣,即便是明白沒有用處,但他還是忍不住站在門口,為的就是拿一丁點的希望。
“吱呀……”
就在這時,大門里緩緩走出了一個人,正是蘇童。
只見他緩緩走到白家三口人之前,掃了眼癱坐在輪椅,已經(jīng)不成人形的白建業(yè),這才對白思博道:“白市長,你這次過來有何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