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也不等那媒婆再說什么。
撥開圍觀的人群,徑直就往自家院子走去。
他可沒那么多閑工夫,聽這些媒婆,在這兒磨牙。
“哎!好嘞!強子你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那干瘦媒婆見趙強松了口,樂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應(yīng)承著。
眼瞅著,一筆豐厚的謝媒禮,就要到手。
她哪里還顧得上別的?
應(yīng)完聲,也顧不上,跟其他幾個還在發(fā)愣的媒婆打招呼。
轉(zhuǎn)身就一溜煙地跑了。
看那方向,分明是急著。
去陳雪潔家,報喜邀功去了!
其他幾個媒婆見狀,只能跺跺腳,暗罵一聲。
悻悻地散了。
……
陳雪潔的家。
一間比趙強家,還要破敗幾分的土坯房,孤零零地立在寒風中。
屋檐下的窗戶紙破了幾個大洞,用發(fā)黃的舊報紙胡亂糊著,擋不住嗖嗖灌進來的冷風。
屋里,光線昏暗。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草藥味。
陳雪潔,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姑娘,正蹲在灶膛前,往里面添著干柴。
她身上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舊軍裝。手肘和膝蓋處都打著好幾塊顏色不一的補丁。
一頭烏黑的長發(fā)簡單地束在腦后,露出一張清秀的瓜子臉。
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盛滿了同齡人少有的沉靜。
里屋,傳來一陣陣壓抑的咳嗽聲。
哪里躺著的是陳雪潔的爺爺。
同時,也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前些年,她爹娘為了給家里多掙點嚼谷,冒險進深山打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