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伸手很輕地攬了一下他的肩,只那么一下,他根本舍不得解釋,更舍不得走開,于是跟面團(tuán)一樣順著她的力道靠進(jìn)她懷里。
他想說“沒有生你的氣”,身體卻違背了他解釋的意愿,生不出掙扎的念頭,相貼的體溫燙得他皮膚都震顫,柳清嶼抿著唇,說不出話,仿佛被抽走全身力氣般待在原地,就這樣變成了一團(tuán)融化的棉花糖。
裴君凝輕輕攬著他的腰,沒有更進(jìn)一步的動作,她紳士地控制著觸碰的幅度和位置,以至于他想找理由推開都沒有理由。
她微微低下頭,頗有耐心地輕聲哄道:“不生氣了?!?/p>
氣息吹得他臉熱,分辨不清這溫度來自何處,他近乎墜進(jìn)蜜里,半推半就地應(yīng)了聲,末了才想起來解釋:“我沒有生你的氣?!?/p>
她“嗯”了聲,帶有一絲愉悅。
是在高興他不生氣嗎?
他早就不生氣了,他只是害羞,再怎么無理取鬧的生氣,見到那幾個小陶瓷也驟然消散了。
真可恥啊,他漫無邊際地胡思亂想,居然利用她的同情心,一點憐惜,來騙她哄自己。
想是這樣想的,譴責(zé)了幾遍自己,他又不自覺紅了臉,再想說什么,肩膀一沉,她靠在他肩上蹭了蹭。
怎么突然貼他?
今晚是新婚夜。
她也收到了系統(tǒng)的信息吧?
他耳根一點點紅透,呆在原地,乖順地任她蹭完,望著地面,聲若蚊吶:“你……不可以咬太用力?!?/p>
“我怕疼?!?/p>
壓在肩上的人低低應(yīng)了聲,他沒聽明白,呱噪的心跳聲太大,蓋住了其他聲音,以至于她本就模糊的回應(yīng)碎在風(fēng)里,悉數(shù)隨風(fēng)散掉。
他真的怕疼。
柳清嶼顫顫閉上眼,一鼓作氣自顧自說完:“我沒試過的,我聽其他人說很疼,所以你要輕一點,身體再不舒服也要輕一點,否則我會哭的,我哭起來很麻煩的哦?!?/p>
說得像威脅,可語氣是軟的,語調(diào)也是軟的,化開的大白兔奶糖也不過于此。
裴君凝后知后覺自己好像嚇到他了。
她今天心情很好,順利領(lǐng)完證,一早自己的oga親了她一口,和他告別后,裴君凝發(fā)了一圈喜糖,收獲了一卡車的祝福和賀喜,還從損友們那要到了賀禮,順順當(dāng)當(dāng)滿載而歸,來他家的路上,她莫名想到自己像剛打獵回來,而他像一只系著綢帶的小動物,守在家里等她回家。
這個設(shè)想太過好笑,她專程在樓下便利店逗留了會,本想笑完再上來,誰知道他的信息就這樣適時的出現(xiàn),沒忍住就逗了逗他,逗過頭了惹他生氣,她就想哄哄自己的oga。
一開始確實只是想抱一下他,可他身上很香,清甜的梔子、雅致的白茶,還有一抹甜蜜馥郁的果香,混在一起勾得她心癢,再加上他抱著很舒服,她索性卸了防備,靠在他肩上蹭了蹭。
誰承想他的腦袋瓜在想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