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溪接觸到白榆的眼神之后,卻輕輕咳嗽了一聲,轉(zhuǎn)過了頭去。
抱歉啊,這真不是她不想幫。
她暗自瞥了瞥站在一旁的哪吒。
只是……三太子顯然馬上就要黑化了啊……
看上去,白榆也意識到現(xiàn)在這種情況她是等不到也不可能等得到救兵了,她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了屋子另一頭的兩個箱子旁邊,心不甘情不愿地開了箱子的鎖,先是從里面取出了兩把長劍放在旁邊地上,又在里面翻翻找找了起來。
就在這時,哪吒反而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特別的東西似的低下了頭。
“這是什么?”
他輕聲喃喃自語道。
柴溪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白榆,只見她原本心不在焉地翻找著她想帶的東西,聽到哪吒的這句話后身形明顯一僵,過了幾秒鐘,才恍然大悟似的轉(zhuǎn)過了身來,滿面驚恐地喊出了聲:“等等,不要看那個!”
可惜為時已晚,哪吒已經(jīng)把那張露出了一個角的紙從床底下抽了出來。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柴溪有幸見到了這一幕讓人異常震驚的場景,以至于她甚至不知道該怎樣用言語來形容?!傊?,當哪吒把那張紙翻到眼前時,整張臉一剎那變得通紅,柴溪幾乎要以為自己在他頭頂上看到了徐徐冒出來的白煙。
還沒來得及撲過去制止他的白榆傻在了那里,柴溪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她現(xiàn)在站著的位置離門還是有點遠、不怎么方便,她一定會立刻就腳底抹油地開溜。
“成……成何體統(tǒng)?!边@幾個字近乎是哪吒硬生生地擠出來的,這位荷菱為骨藕為肉的三太子即便滿面羞憤,配合他那生來的氣質(zhì)也格外地別有一番風情,“你收集這是做什么?”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白榆的聲音也很是虛弱,但那更近似于心虛和底氣不足,或許正是由于這個原因,她的模樣根本沒有先前的鎮(zhèn)定自若,就連謊言的水準都直接下跌了一個層次:“這是我跟別人借的,因為我手下有一只老鼠快要生了,我就……先借來準備改天給她看看。”
……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盡管柴溪壓根沒看到那紙上到底有什么,可是根據(jù)哪吒和白榆的表現(xiàn)以及他們的話,她已經(jīng)猜出了大半。
果然早點走就好了。
柴溪一邊后悔,一邊尷尬地站在這里不敢動彈,竭力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讓現(xiàn)在的局勢變得更加可怕。
“都已經(jīng)快生了,看這又有何用?”哪吒當然沒被這拙劣的借口糊弄過去,他咬了咬牙,彎腰又在床底下摸了摸,要是他不這么做還好,他這么一摸,面色又沉下去了幾分,雖然他并沒有把摸到的東西拿出來,但從這里看過去,柴溪清楚地看到了那一小厚沓紙張露出來的一角,“我和父王實在是對你管教不當,你也不用收拾什么行李了,回家后我再買給你便是?,F(xiàn)在就跟我走?!?/p>
白榆的眼神不斷地游移著,似乎在思索著如何能在哪吒來不及出手前從這里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