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2頁）

在高老莊的時候，他也是……等等，也是什么來著？她為什么會突然這么想？

她眼神暗了暗。

“心里有點亂，想一個人靜一靜?！睕]經(jīng)過多少思考，柴溪搬出了這句百搭的回答，她竭力做出一副沒什么樣子的表現(xiàn)，可她也明白無論是對方還是自己，都清楚地知道她沒有表面上這么輕松，“大圣你才是，也不用這么跟著吧，我一個人也沒事的。”

最后一句話才出口她就有點后悔了，她想起獅駝嶺發(fā)生的事情，再看向?qū)O悟空時，他的表情讓她明白他也想起了那時候的事。

“不，俺老孫不是擔(dān)心你?！?/p>

沒想到的是，孫悟空這么說道。他眼睛又一次瞇了起來，像是想要在柴溪的臉上搜尋什么似的，接著道：“離西天也沒有多遠了，要是俺老孫告訴你，無論你現(xiàn)在做出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你——？”

——我想要離開這里，和你一起走。

如果是幾個月前的她的話，到了這種時候，沒準(zhǔn)真的會這么說吧？

但是現(xiàn)在不行。

“我希望……”

柴溪避開了他的眼神，輕聲地、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能修成正果，得到你最好的歸宿?！?/p>

她沒有膽量去看孫悟空在聽到她這話那一瞬間的表情，而在十幾秒后，她終于嘗試著將眼神慢慢挪回來時，發(fā)現(xiàn)他已然表情如常。

“你果然會這么說，”他甚至笑了起來，笑得頗有些輕蔑，他的手抬了起來、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但終于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將手直直地甩在了一邊，“俺老孫只想問你，你可還記得，五百年前你都說了些什么？”

柴溪聞言一愣，她不大明白孫悟空究竟是個什么意思。

五百年前？

這么一個泛指的時間段，她怎么可能立刻就明白他指的是——？

——不對。

看著孫悟空的表情，她幾乎是立刻就清楚自己失誤在了哪里。

——她的表現(xiàn)不對。

柴溪知道對方的性格，也知道他平時說大話誆人的時候也絕不少，但唯獨到了這時一定是不會拿莫須有的事情來試探她的。既然他真的問出口了，那就絕對是讓雙方都記憶猶新的話，然而，于現(xiàn)在的柴溪而言，任由她想破腦袋也是不可能回憶得起來的。

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看出來了。

發(fā)現(xiàn)這個狀況是在醒來的當(dāng)天下午。

消失不見的不僅僅有感情，柴溪隱約又回憶起了夢里的感覺，發(fā)現(xiàn)那并不是幻覺，褪去的也不僅僅只有夢中的記憶。她并不清楚法術(shù)是如何作用于她自身，現(xiàn)在想來，當(dāng)時她并未開口問觀音菩薩，所謂“誤解”也不過是她的一廂情愿。

那甚至成為了一個逐漸發(fā)生的過程，昏睡中還尚無感覺，醒來后，記憶一點點消失的感覺實在是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