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這個,他更操心她的吃食。
見著阿吀用了一碗餛燉并兩個包子,又喝了藥,他才準備去萬花樓點了到。
萬花樓已是去過一次,阿吀對這地方?jīng)]了好奇,便沒跟著。自己和銀杏在屋子里搗鼓了半天紅布。
等阿吀寫好,銀杏撓撓鼻子,言語躊躇:“這么寫真行嗎?會不會給公子惹麻煩?”
“赤霞山莊不是請我和顧涯去吃飯嗎?請的架勢雖不大好看,但總是請了是不是?別人肯定也猜我們到底和赤霞山莊發(fā)生了啥事兒,事情原委都寫了,再歌頌下赤霞山莊的處事大方,這樣他們明面上肯定不會再難為我們了。就算私下里還難為,我們真有什么事兒,來龍去脈就這些,別人第一個猜的肯定就是他們了啊?!卑盖们米雷樱骸斑@叫輿論,可曉得?”
銀杏是不懂什么輿論不輿論的,而是指了指那大紅布的最上頭的幾個大字,很是糾結(jié):“那這幾個大字為何還非要寫上凌云閣?”
“你傻不傻,萬一赤霞山莊的不出面,使喚凌云閣來找我們麻煩怎么辦?而且你瞧那個紅葉,明顯就喜歡那個大師兄,叫啥來著?鬼知道這個赤霞山莊和凌云閣到底什么關(guān)系,自是未雨綢繆,兩個一起送到別人嘴里隨別人說唄。”
銀杏看著那幾個字,依舊糾結(jié)。
說的貌似是事實,貌似又不是事實。
只見諾大的紅布帆上,為首的“赤霞山莊伙同凌云閣暴打弱女子!逍遙派出手相救!真相竟然是”幾個字,太過吸引人,這想看不到記不住都難啊。
阿吀卻再不管許多了,喜滋滋讓小二拿了梯子,她就要掛到客棧門口的招牌桿子上。
店家一開始還不愿意,阿吀砸了二十兩銀子,又千保萬保出事兒她擔(dān)著,那紅布帆才掛了上去。
不出半盞茶的功夫,桿子底下已是圍了一堆人。
阿吀不嫌事兒大,搬了個椅子站到桿子旁邊,繪聲繪色將那日的情景給說了一遍。
重點說了紅葉的名字,還隱晦說了她紅顏一怒為藍顏。
中途不忘將自己那好得差不多,卻又包扎上的胳膊往眾人面前晃。
底下的百姓是聽個樂,原本熟知凌云閣司徒禹做派的江湖中人又不大信這事兒??赊D(zhuǎn)頭見過昨日傍晚時候紅葉姑娘胳膊腿都沒好,坐著步輦來勢洶洶請人的模樣的人,搭腔幾句,這事兒就是不信都不行了。
阿吀說完,眼淚掉下兩行,假模假樣道:“我本心里惶恐,沒想到莊主大度,才沒怪罪我家那位,既是這樣的好莊主,自是要昭告天下說了莊主的好才是?!?/p>
聽得底下的人不少人臉都糾了起來。
因為這布帆上,除了大字,其他大部分詞兒都用來夸了赤霞山莊;可也就是這大字,所以再去看歌頌的小字,就變了味兒了。
阿吀說完就想回屋,這時候從人群中擠出來四人,正是蠱山的那三男一女。
那苗疆衣裳的小姑娘,看著年歲和阿吀差不多大,看到紅布之后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她倒自來熟,上前挽了阿吀的胳膊,笑道:“小嫂子,我當(dāng)著你昨兒和莊主開玩笑呢,沒想到你還真拿紅布寫了?!?/p>
這一句聲音不小,其他人面色各異,聰明的里面彎彎繞也是琢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