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瑾眼神一凜,直覺告訴他不對勁。
以往他自沙場歸來,就算母親身體不適,也會忍著等著他的。
可自昨日他回來之后,母親就沒有見他了,今日又是如此!
以往哪次他回來,母親不是第一個出來迎接他的,不是拉著他的手,噓寒問暖,淚眼婆娑,而后便開始張羅著全京城的名門閨秀畫像,恨不得下一秒就將他塞進洞房。
今天居然將他拒之門外。
這太不尋常了。
“母親當真只是偶感風寒?”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壓迫感。
云嬤嬤被他看得心頭發(fā)虛,頭埋得更低了,“是的,少將軍。您知道,夫人身子一向嬌貴?!?/p>
“是嗎?”謝懷瑾含糊了一聲。
隨即目光掃過緊閉的門扉,大聲說道。
“我離京半年,母親這回倒是不想孩兒了!”
就在這時,屋內(nèi)傳來聲音:“瑾兒,休要為難云嬤嬤。我無事,只是有些乏了,你公務要緊,去吧。晚些時候,我自會派人尋你?!?/p>
聽到是母親的聲音,謝懷瑾緊蹙的眉頭才略微松開。
聲音雖有異樣,但中氣還算足。
他心中雖有萬千疑慮,但皇命在身,確實耽擱不得。
“好?!彼谅晳?,轉(zhuǎn)身對身后的護衛(wèi)長風吩咐道。
“長風,你留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有異常,立刻報我?!?/p>
“是,將軍!”
謝懷瑾不再停留,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云嬤嬤才長長地松了口氣。
她轉(zhuǎn)身進屋,雍容華貴的婦人正坐在菱花鏡前,正是謝懷瑾的母親,謝夫人秦氏。
只是此刻,她白皙的臉上,左邊頰赫然多了一塊青紫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