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抿了抿唇,她的定力有那么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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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一輛低調(diào)奢華的奧迪s8緩緩?fù)T诟P切W(xué)門口的臨停車位上。
在校門口沒有看到姜月的身影,溫崇林遂發(fā)了條消息給她,等了許久,對方遲遲沒有回復(fù)。
溫崇林凝神片刻,隨即推開車門下車,走到門衛(wèi)處詢問了保安大爺。
大爺看著面前西裝革履,儀表堂堂的青年,足足愣神了好幾秒,得知對方是姜月的丈夫,他驚訝了好半晌,一邊給溫崇林放行,一邊提醒他:“學(xué)生們的課間活動還沒結(jié)束,小姜和小林這會應(yīng)該都在操場?!?/p>
“謝謝您?!?/p>
溫崇林溫和道謝,根據(jù)大爺?shù)奶崾荆哌M學(xué)校,穿進最前面的教學(xué)樓。
初夏傍晚的風(fēng)吹著教學(xué)樓兩側(cè)的垂柳翩翩搖曳,溫崇林經(jīng)過走廊時,無意中注意到身側(cè)的照片墻,起先他并未留意,直到匆匆一瞥,在滿墻的照片中看到角落一抹熟悉的身影。
溫崇林腳步微頓,慢慢停在照片墻前,深邃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張照片上。
照片標(biāo)注的時間是三年前的6月,姜月那年應(yīng)該剛大學(xué)畢業(yè),照片上的她長發(fā)扎成馬尾,白色短袖外套著紅色的志愿者小馬甲,和一群特殊兒童站在一起,她懷里還抱著一個面相不太正常的小女孩,大家臉上洋溢著笑,對著鏡頭比剪刀手。
溫崇林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姜月的臉上,三年前的她和如今的她沒有絲毫變化,皮膚瑩潤白皙,眉眼依舊干凈漂亮,笑起來嘴角像多了兩個小括號。
只是他極少見姜月在他面前笑得這樣明艷燦爛,像夏日最熱烈的驕陽,奪目耀眼,讓人也跟著變得明亮溫暖起來。
溫崇林愣神許久,忽然意識到,這樣一個人,如今是他的妻子。
不知為何,溫崇林內(nèi)心最隱秘的深處,莫名有一絲竊喜,一絲驕傲。
耳畔隱約傳來操場那頭孩子們的笑鬧聲,溫崇林回過神,走出教學(xué)樓,徑直朝操場走。
離操場越近,那些嬉笑玩鬧的聲音就越清晰。
彼時的姜yuejing過幾輪兵乓球的摧殘,整個人在夕陽下臉頰曬得紅撲撲的,渾身都在冒熱氣,坐在樹蔭下休息沒幾分鐘,就看見兩個學(xué)生正互相撕扯著對方的衣服。
姜月對這兩個小男孩很眼熟,張云浩患有自閉癥,孫小偉先天聾啞,兩人爭奪一個玩具車,互不相讓,在兩個小孩打起來之前,姜月快步走過去,動作輕巧的抽出那個扯得快散架的玩具車。
玩具車忽然被人拿走,兩個小孩仰著腦袋,視線焦急地追過去,見是姜月,張云浩漲紅著臉不吭聲,孫小偉開始扒拉姜月的衣服,有些暴躁地試圖將玩具車搶回來。
姜月任由他扒拉,索性一只手將玩具車舉得高高的,另一只手對著孫小偉用手語比劃,示意他先冷靜下來。
勸了半天,孫小偉的情緒始終無法平靜,姜月只好先跟情緒還算平靜的張云浩溝通,了解情況才知道,玩具車是張云浩的,孫小偉想玩,走過來直接搶走了張云浩手里的玩具車,兩人才撕扯起來。
姜月注意到玩具車的底部確實貼著張云浩的名字,于是將玩具車被扯得搖搖欲墜的輪胎重新安回去,再還給張云浩,先讓他帶著玩具車去其他地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