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后江聽晚就緊緊挽著時覓的胳膊不撒手,睜大鳳眼四處打量,生怕從哪里冒出個惡鬼嚇自己。
空氣中到處飄著絲絲縷縷的黑色絲線,江聽晚有些好奇,伸手一捏,竟然被她捏了個正著,只是那絲線到她手里后還沒等看清就變成了灰燼。
“什么東西?”江聽晚看著手指頭上的黑漬有些好奇,放在鼻子上嗅了嗅。
那黑漬仿佛有生命一般,一下就鉆進了她鼻子中,“阿——嚏呦!”
江聽晚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你干什么呢?”時覓注意到她的動作,連忙制止,“這可是鬼身上的惡念,別亂動!”
“啊??!”江聽晚結結實實被嚇了一跳,把手和鼻子在時覓身上拼命蹭,閉著眼睛噼里啪啦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各位鬼大爺,你們的東西自己收好,我不動了不動了??!”
“時覓,怎么辦,它鉆進我鼻子里了,我現(xiàn)在鼻子也疼,嗓子也疼,我會不會死?。俊?/p>
時覓看著身后被嚇得一動都不敢動的杜子騰,好氣又好笑地在江聽晚額頭上點了一下,“行了,我?guī)湍泸尦鰜砭蜎]事了,以后可別亂碰了?!?/p>
江聽晚立刻感到渾身一輕,差點都要哭出來,“我不碰了!”
說完兩只手都緊緊絞在時覓身上,表示自己絕對絕對不會瞎好奇了!
時覓看了看周圍,讓杜子騰指明方向,三人繼續(xù)向那棵埋著尸體的槐樹走去。
當初那趙老爺都是把人往銀杏樹下藏,也不知這些學子怎么想的,居然將人埋在槐樹下,還真是找了個好地方,邊走江聽晚邊在心里吐槽,木鬼木鬼,那死了的秦章都成鬼了,不找他們報仇找誰??!
書院半月無人打理,到處都長滿了荒草,整個院落中都是荒涼破敗的氣息。
如今才不過是初秋,樹上的葉子都已經掉了個精光,地上厚厚一層都是落葉。
時覓知道這都是因為院中徘徊不去的怨氣導致的。
三人路過掛滿歷代圣賢畫像的書齋,江聽晚拉了拉時覓的手,湊到他耳旁說道:“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人,有人在看著我們?。俊?/p>
時覓也察覺到了那無處不在的視線,他把江聽晚冰涼的手攏在自己手心,寬慰道:“沒事,都是你的錯覺,有我在,不怕的?!?/p>
江聽晚感受到時覓的溫度,心中安定了一些,跟著他繼續(xù)向前走
去。
后面的杜子騰就沒有這么好的待遇了,他看著前面兩個相互偎依的身影,也不敢大聲說話,只能哆哆嗦嗦地快速跟上去。
他有點想他娘了。
他們剛離開書齋門前,所有圣賢眼角處都流出細細的血線。
只可惜誰都沒有看到。
路上還可以看到四處跑來跑去的大老鼠,一點也不怕人,小眼睛還散發(fā)著紅光,江聽晚幾次差點踩到它們。
就這么心驚膽顫地找到了那棵槐樹,槐樹看起來有幾百年了,要好幾個人合起來才能圍住樹干。
“就是這里了?”時覓繞著槐樹走了一圈,開口問道。
“嗯?!倍抛域v點頭正要說什么,突然間狂風大作,吹的人幾乎要站不穩(wěn),更別說睜眼視物了。
“救命!”忽然風中傳來杜子騰的驚慌失措地喊叫聲,“有東西在拉我,救命,救命?。。。 ?/p>
時覓原本一手拉著江聽晚站在槐樹旁,聽到杜子騰的呼救聲立刻騰出一只手去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