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奇怪,”時覓抬起眼睛直直地審視著陳老爺,“你的面相刻薄寡恩,但周身卻散發(fā)著的寬厚體宥之氣,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尤其是后來幾次捏訣試探都沒有任何異常,使得他一度以為自己看錯了。
“直到我看到你脖子上的香囊我才明白,它是借著你祖上的功蔭來壓制你身上的戾氣,”時覓的目光又落在了靈位牌上,“至于那道符咒,則是用以鎮(zhèn)壓陳府陰氣和鬼魅,我說的可對?”
他與江聽晚說到底都是屬陰,所以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才會被切斷。
陳老爺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沒錯,他就是要用功蔭來鎮(zhèn)住那些不知好歹的鬼,她們死也要做陳府的鬼,永世不得超生!
“至于我們掌柜的,現(xiàn)在應(yīng)該就被關(guān)在祠堂附近,或許,”時覓抬腳踩了踩地面,“就在祠堂下面。”
“小兄弟果然聰明,沒錯,江老板就被關(guān)在這附近,她就是我替犬子選的夫人,”陳老爺面上得意之色愈發(fā)明顯,“左右明天子時就要成親了,既然你回來了不如一同參加婚宴,那也是一出好戲呢?!?/p>
“陳老板不妨聽我一勸,現(xiàn)在回頭是岸,將我家掌柜的放出來還來得及?!睍r覓看了一眼靈位上的金光,已經(jīng)暗淡的幾乎要若有若無,很快就不能再庇護陳家了。
而且以他對江聽晚的了解,知道自己被人綁去配了陰婚,估計炸了人家祖墳的心都有。
“時公子倒也不必危言聳聽,”陳老爺?shù)耐L(fēng)也耍夠了,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如今你和江老板都已經(jīng)落入我手中,我倒想看看,她還能怎么翻得了這個天!”
“送時公子回廂房,好好招待著,這可是我們的貴客?!?/p>
說完大搖大擺地帶著其他人離開了閣樓。
時覓倒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反正他現(xiàn)在受了傷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憑別人安排。
江聽晚一點也不知道時覓為了救她也被陳老板抓了起來,她躺在石室中百無聊賴地等著陳府的人接她去成婚。
不知過了多久,石室的暗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一隊下人手里捧著喜袍,各色首飾等物件走了進來。
為首的兩個人看了看瑟縮在角落的小雅和翹著二郎腿躺得四仰八叉就差哼小曲兒的江聽晚,果斷選擇了后者。
其中一個人扯住江聽晚的手臂就想將她拽起來。
“啪?!边€沒用力臉上就狠狠挨了一個大巴掌。
“狗東西!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江聽晚豎起兩道柳眉,手指都快戳到對方腦門上,大聲呵斥道:“也敢來和我動手動腳?!?/p>
挨揍的丫鬟捂著臉不可思議地瞪著江聽晚,似乎不相信她竟然敢打自己。
“看什么看?我打的就是你,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江聽晚見那人還敢瞪自己,頓時鼻子都要氣歪了。
那丫鬟放下手就要上來撕扯江聽晚,一個馬上就要被配陰婚的人也敢和她動手?
另外一個丫鬟看起來伶俐不少,立刻上來將人攔住,配著笑對江聽晚說道:“姑娘不要生氣,今兒可是您和公子大喜的日子,她沒有眼色,我們不要理她,我來服侍姑娘梳妝?!?/p>
說著沖自己的同伴連連使眼色,后者憤憤不平地摔開手站到一邊去。
不過是要死的人了,還真以為自己要做陳府少夫人了,耍威風(fēng)給誰看呢?
江聽晚這才勉為其難地點點頭,讓丫鬟把帶來的衣衫首飾呈上來替她梳洗裝扮。
不過過程中也并沒有顯得很是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