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入平臺之上,視野才豁然開朗。
整個鳴神島被王一盡收眼底。雷電將軍的真身——影,背對著他們,靜靜佇立在平臺邊緣。紫色的長發(fā)在微風中紋絲不動,一股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壓彌漫在空氣中。
九條裟羅躬身行禮,無聲退至平臺入口處守衛(wèi)。平臺上只剩下王一、派蒙,以及影。
沉默。令人心悸的沉默。只有風聲在耳邊呼嘯。
“汝,即為法則煉成師,王一?!庇暗穆曇艚K于響起,冰冷、平直,沒有任何起伏,如同機械的宣告。她沒有回頭。
“是,將軍大人?!蓖跻簧钗豢跉?,壓下心頭的悸動,恭敬行禮。派蒙也有樣學樣地跟著鞠躬。
“汝之力量,”影緩緩轉(zhuǎn)身,那雙深邃的、如同永恒雷光的紫色眼眸,毫無感情地鎖定了王一,“非元素之權(quán)能,非神之眼所賜。乃解析、重構(gòu)世界基石之理。此等力量,自何而來?”
“回稟將軍,”王一謹慎地說,“此力源于對世界運行法則的認知與共鳴,通過精神引導元素力作為‘催化劑’,實現(xiàn)物質(zhì)與能量的有限重構(gòu)。其根源…晚輩亦在探索?!彼x擇坦誠部分,但隱瞞了異界來客的可能。
“法則煉成…”影重復著這個詞,目光掃過下方重建中的稻妻城,“汝以此力,解稻妻之厄,功勛卓著。然?!彼恼Z氣陡然加重,“‘創(chuàng)造’即‘改變’,‘改變’即‘磨損’之始。汝之‘煉成’,此等不斷重塑現(xiàn)實之‘變革’,與吾所追尋、庇護稻妻之‘永恒’,無疑是相悖的。”“如此,又怎能共存呢?”
王一抬起頭,迎向那雙仿佛能凍結(jié)時間的眼眸,聲音清晰而堅定,“將軍大人,我認為,永恒并非不可改變,晚輩之煉成,絕非顛覆,而是修復與新生?!?/p>
他頓了頓,指向下方:“您看,那修復的橋梁,那重建的家園。法則煉成帶來的是秩序的重建,而非混亂的種子。
派蒙在一旁聽得大氣不敢出,小拳頭攥得緊緊的。
影沉默了。她的目光從王一臉上移開,再次投向遠方的稻妻城。那冰冷的紫色眼眸深處,似乎有什么極其細微的東西在閃爍。
可,平臺上沉重的威壓并未減輕,但那股絕對的、排斥一切的凝固感,似乎有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松動。
良久,她才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冰冷,但似乎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考量?
“汝之‘理’,吾已知曉?!?/p>
“稻妻之土,允汝暫居。”
“退下吧?!?/p>
沒有評價,沒有定論,只有一句模棱兩可的“允汝暫居”。
隨后,九條裟羅上前,引他們離開。在轉(zhuǎn)身的剎那,王一似乎感覺到,背后那道紫色的目光,依舊如影隨形地烙印在他身上,帶著審視,也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困惑?
這晚,稻妻城燈火通明。王一和派蒙,來到了凈厄祭的慶典。
“王一!快嘗嘗這個!油炸鳴草天婦羅!好酥脆!”
“哇!這個璃月來的糖畫好漂亮!是派蒙的樣子!”
“那邊有撈金魚!派蒙要玩!”
王一笑著跟在后面,享受著這難得的輕松。然而,他那敏銳的法則感知,卻在喧囂的慶典氛圍中,捕捉到一絲絲不和諧的“雜音”。
“綾華小姐,托馬,”王一找到正在巡視的兩人,壓低聲音,“慶典的裝飾和煙花裝置,可能被人動過手腳。殘留的能量痕跡…很像是模仿煉成術(shù)的劣質(zh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