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一發(fā)現(xiàn)他不舒服便趕忙遞了個錦緞軟枕給他墊著
此刻白長弦斜倚在軟枕上,緊蹙著眉頭,面色如新雪般蒼白
一陣顛簸,風(fēng)將車簾的一角掀起,日光在他眼瞼下投出淡青的陰影,長睫隨著顛簸輕顫,如同被雨打shi的蝶翼一般
郁羗儒剛想來看看白長弦怎么樣了,可還受得住這顛簸,誰知一來便透過風(fēng)掀起的車簾看到他這副模樣
“吁!”
拉直韁繩將馬停下交給蒼耳,顧及男女大防,郁羗儒不方便進(jìn)馬車,只翻身坐到了馬車外面的踏板上
“了了,你怎么樣了?”
白長弦只虛虛抬眼看了看她,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郁羗儒只好將目光轉(zhuǎn)向小竹問他:
“小竹,可帶得有防治暈車的藥物?”
小竹先去急昏了頭,險(xiǎn)些忘了這茬,郁羗儒一提他這才想了起來
馬車?yán)锏陌蹈裰兴坪跤行┨崆皽?zhǔn)備的藥
小竹正低頭在暗格里找著藥呢,馬車卻突然攆上一塊凸起的石頭,一陣顛簸襲來,白長弦整個人便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去
見他馬上要撞上車壁了,郁羗儒也顧不得什么,直接掀開簾子進(jìn)去,將他及時扶了起來
放止他再受顛磕著哪里,郁羗儒只能在他旁邊坐下,拿毯子把兩人隔開些,環(huán)著肩膀?qū)⑷丝吭谧约簯阎?/p>
似乎感受到安全感,白長弦竟自己往郁羗儒那邊靠了去
雖是隔著毯子,但到底是能感覺著些的,小郎君單薄纖細(xì)的身子整個貼在了郁羗儒的身上,手還緊緊抓著她右手扶住他腰肢的衣袖
“殿下!您……”
小竹一抬頭便看著兩人這副姿勢,心里大驚,剛要說著不合規(guī)矩,郁羗儒卻一陣眼風(fēng)掃來,讓他止住了話頭
“帝卿身子不適罷了,莫要多言!”
“是?!?/p>
世俗將男子清譽(yù)看得極重,知道多說對白長弦名聲不好,小竹便趕忙噤了聲
幸好后面除了郁羗儒的人斷后便沒有誰了,別的不說,郁羗儒的兵她還是能管住不多少什么的
小竹找了藥,連忙將茶倒上遞到白長弦的嘴邊
只是他緊閉雙唇,看也沒看便將腦袋埋進(jìn)了郁羗儒的頸窩
額角沁出的冷汗因此貼上了郁羗儒的側(cè)頸,也將他鬢邊羽毛似的碎發(fā)浸shi,貼在白玉般的耳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