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得李憐音心中暢快,看來這李知安也知道自己身份低賤。
“但是?!崩钪菜剖怯锌陔y開,說話也變得猶猶豫豫。
“但是什么,你盡管說。”趙崔氏催促道,她可不想聽李知安廢話。
李知安微微垂眸,掩去眼底思緒:“但是相府那邊的嫁妝也該籌備,若是規(guī)格太輕,只怕趙家和相府面上都無光?!?/p>
話落,趙崔氏果然被說動了:“你說的在理,相府那邊的確該送來份嫁妝單子?!?/p>
她本就覺得李憐音此前的身份上不得臺面,就算是相府,也該出嫁妝。
隨后她轉(zhuǎn)頭看向李憐音:“憐音,你不若哪日回相府和相爺商量一番,畢竟你是他們的親生女兒,禮數(shù)上面定也會為你考慮周全?!?/p>
“是,憐音明日便回相府與父親母親商議,姐姐可否同我一起回去?”
李憐音被趙崔氏逼得騎虎難下,但又覺得趙崔氏說的有道理。
李知安的嫁妝寒酸,不代表她就和李知安一樣,她可以好好利用相國夫妻倆的愧疚。
如若不成,就讓相國夫妻倆開口找李知安要錢,這樣一來,李知安的錢就是她的了。
李知安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心中波瀾不驚:“也好,左右我無事,便陪你走一趟。”
有的人總是覺得自己是特別的,卻不懂人之趨利避害。
尤其在這京城之中,縱使有血緣,也不例外。
“憐音身子重,膽子小,明日便讓憐音坐你的馬轎,你務(wù)必要護(hù)好我趙家的金孫!”
命令的口吻,仿佛李知安依舊是原來那個可以隨意驅(qū)使的趙家兒媳。
李知安已經(jīng)起身往外走,聽了這話腳步也未停,連回應(yīng)都懶得。
李憐音心中一喜,認(rèn)為她這是妥協(xié)了。
此前她見過李知安的馬轎,精致華麗。
這些都應(yīng)該是她的,等回了相府,這些她都要拿回來。
翌日清晨,好幾個丫鬟婆子跑來伺候李憐音梳洗,連早膳都要在臥房用。
她一直慢悠悠的,想著等李知安到了便讓她在外面等著,讓人都看看在趙家誰最金貴。
等了約莫有一炷香,太陽都支棱得老高了。
李憐音對著銅鏡左看右看,臉上的笑藏都藏不?。骸八谕饷娴榷嗑昧耍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