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李仲嚴(yán)在宮門口截住了失魂落魄的趙彥之。
堂堂相國大人也早已沒了往日的儒雅從容,面色鐵青,眼神陰鷙得嚇人。
他幾乎是咬著牙低吼:“趙彥之,方才陛下的旨意你也聽清楚了,十日之內(nèi),務(wù)必要把憐音抬進(jìn)門,給本相平了這些人的嘴?!?/p>
不是勸告,而是威脅,若是趙彥之辦不到,李仲嚴(yán)有千百種法子讓他今后都當(dāng)不了官。
反正他這官位也不是正途科舉得來的。
趙彥之連連點(diǎn)頭,官帽歪了都不敢去扶:“岳丈放心,小婿定會辦好?!?/p>
李仲嚴(yán)冷哼一聲,甩袖上了相府的馬車,留下呆愣住的趙彥之在原地。
翠鮮樓,京城最負(fù)盛名的酒樓。
京中達(dá)官顯貴宴請無不到此樓,卻沒人知道這大名鼎鼎的翠鮮樓背后的東家是誰。
頂樓只有唯一一間名為“攬月閣”的雅間,臨窗可俯瞰半座京城繁華。
此刻,雅間內(nèi)茶香裊裊。
方才在朝堂上揮斥方遒的徐岳褪去了威嚴(yán),神色平和,甚至帶著一絲慈藹。
她看著對面斟茶的李知安,眼中盡是欣慰。
“徐爺爺?!崩钪灿H自為徐岳斟上一杯香茗,話語之中便帶著熟稔,“今日朝堂之事,多謝您了?!?/p>
徐岳是鎮(zhèn)國公老夫人生前的舊友,早在李知安兒時,徐岳便與李知安爺孫相稱。
但這件事情幾乎沒有人知道,除了已經(jīng)故去的鎮(zhèn)國公府老夫人。
徐岳捋了捋雪白的胡須,聞言笑了笑。
“你這丫頭,跟爺爺還客氣什么?那李仲嚴(yán)和趙彥之,行事愈發(fā)不堪,老夫早就看不過眼,今日不過是順?biāo)浦?,幫陛下看清某些人的嘴臉罷了?!?/p>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李知安沉靜的臉上:“不過老夫卻有一事不解?!?/p>
李知安毫無含糊之意:“您盡管說,晚輩一定知無不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