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看你這臉都快掉到地上去了,怎么?在慈寧殿里挨訓(xùn)了?”
李知安冷冷瞪他一眼:“太子殿下慎言,太后娘娘是關(guān)心臣婦。”
“關(guān)心?”齊逾嗤笑,湊近一步,壓低聲音,那玩世不恭的眼底難得地掠過一絲認真。
“李知安,你腦子不是挺好使的嗎?怎么到了某些人面前就轉(zhuǎn)不過彎了?這深宮里,最不值錢的就是關(guān)心?!?/p>
他這話說得極盡挖苦,卻又極其隱晦。
沒有指名道姓,但指向性再明顯不過,似是在提醒她太后有何問題。
李知安心頭一震,對上齊逾那雙深沉的眸子,沒了方才的戲謔,只剩下認真。
可她與太后無冤無仇,甚至還救過太后一命,太后為何會如此?這也有些說不通。
她壓下翻涌的思緒,面上依舊平靜:“太子殿下多慮了,臣婦自有分寸,若無他事,臣婦告退。”
在沒有確鑿證據(jù)前,她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一方,包括眼前這位太子。
齊逾看著她故作鎮(zhèn)定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復(fù)雜情緒,最終化作一聲輕哼。
“你最好是有分寸,不要等為時已晚的時候再來后悔?!?/p>
他擺擺手,身影很快消失在梅林深處,留下李知安獨自站在梅樹下,任冷香拂面,心緒翻騰。
一直到出宮,李知安的腦子里還是在想宮里的事情,連春夏叫了她好幾聲都沒聽到。
等她反應(yīng)過來便對上春夏有些擔(dān)憂的眼神。
“小姐,前面便是翠鮮樓了,聽說有新出的果子,小姐可要用膳?”
說這話的時候,春夏與她眼神交匯,李知安會意點點頭。
暗閣遍布四海,在京城也有據(jù)點,便是這翠鮮樓。
官員往來,商客云集,想要調(diào)查什么事情算不上很難。
“新出了果子”那便是調(diào)查的事情有了新的消息,她便會到此。
上次與徐岳相聚的雅間獨她一人能去,旁人也不知道頂樓還有廂房。
她剛在鋪著雪狐皮的軟榻上坐定,一個機靈的小二模樣的人便悄無聲息地進來,低聲道:“主上,趙府管家趙二,半個時辰前又去了回春堂?!?/p>
李知安眸光驟然一凝,又是這回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