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打架了,還被人給來了一刀。
齊逾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玩味:“李大夫這般關心孤,意欲何為?”
“再廢話就把針扎你啞穴上?!崩钪渤槌鲆桓玳L的銀針,在他眼前晃了晃。
這針的威力,齊逾早就已經(jīng)見識過了,登時便不再多言。
燭火搖曳,寢殿內(nèi)一時只剩衣料摩挲的細響。
李知安下針又快又準,齊逾額間漸漸滲出冷汗,卻始終沒哼一聲。
直到第七針落下,他才突然開口:“趙彥之今日在朝堂上又被參了一本?!?/p>
“說他無才無能,不堪戶部侍郎之位?!?/p>
李知安手下力道微重,滿意地聽見某人倒抽冷氣:“殿下病中還要操心這些?”
“這不是看李大夫聽得高興么。”齊逾忽然抬手,指尖掠過她右臂衣袖。
這個動作太過突兀,李知安一時竟忘了躲閃。
“你這是做什么?”
“方才你的袖口沾了藥漬?!饼R逾收回手,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李大夫這雙手,倒是比趙侍郎的折子干凈得多?!?/p>
李知安假裝沒聽出話里有話,專心收針。
最后一根銀針離體時,齊逾整理好里衣,忽然扣住她手腕:“你有沒有去過……”
“殿下。”凌風的聲音從外間傳來,“三更天了?!?/p>
等下宮人多起來,李知安就不好走了,齊逾也只能做罷。
返程時月色更暗,凌風提著燈籠走在前面,走動間注意著道兩旁的動靜。
“太子殿下為何突然病重?”李知安突然問。
凌風腳步微滯:“許是北邊雪災,殿下這兩日幫著圣上處理政務太過操勞。”
能為什么,還不是為了幫你找東西跟人打了一架。
“是么?!崩钪彩Φ溃髌蛢蓚€都不對一下口徑,她也不便再追問。
凌風沉默良久,最終只是深深一揖:“姑娘今日施以援手,東宮銘記。”
李知安微微頷首,凌風把她送進別院之后也回宮復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