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止細長的手指輕巧地拆開糖紙,把糖塊含進了嘴里。
淡淡的茉莉香味盈滿口腔,甜味蔓延開來。
有一束陽光打下來,方止瞇起眼睛抬頭看。
他看了眼手機屏幕,到點了。
往下走一百米到紅綠燈路口,綠燈亮起,他往下拉了拉帽檐,隨著人流走過去。
號是昨天晚上就掛好的,開好單子繳完費后,方止拿著單子去檢查。
“方先生,這邊?!?/p>
有熱心的護士幫他帶路。
一套流程下來,等待結果又等了快兩個小時,拿到簽字的檢查單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
捏著薄薄的紙張,方止突然沒有勇氣去看。
醫(yī)院樓里不見天日,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味,比六年前方梨待的那家醫(yī)院還要濃郁。
方止是一路跑著出去的,幾乎可以說上是在逃難。
踏出門,當陽光照在身上,他才覺得籠罩在身上的那股死氣散了不少。
顫抖著手指打開折疊的紙張,方止終于看清楚了上面的字眼。
“未見明顯異?!?/p>
這六個字不亞于特赦令。
跪在法場等死的人在劊子手的刀落下的前一秒鐘,等來了赦免。
方止從昨天晚上和宋以寧打過電話后提起的心終于放了下去。
他突然很想給江雨枝打個電話。
想聽到她的聲音,思念如藤蔓瘋長,快要刺破心臟。
方止撥了一通電話過去。
在經(jīng)歷長達一分鐘的漫長等待后,一道清甜的女聲飄入耳朵。
“喂——”
方止內心突然涌上一股強烈的喜悅,催促著他將深埋多年的愛戀說出口。
“小止?”電話那頭的江雨枝疑惑地看著手機屏幕,為什么接通了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