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婉想起了那天在巷子里面被消散的惡靈,好像用的也是邪修之道,難道是一個人?
她環(huán)顧了一眼四周,肯定是有人在看著自己的,而且從她離開姜家那一天去,就一直在盯著自己了。
事情有點復(fù)雜了,對方好像什么都知道。
很多事情都做了補防,可惜,她不知道,天命不可違。
邪修只有死路一條。
謝婉婉閉上眼,指尖凝聚起最后一點靈力,輕輕拂過金釵上那烏鴉圖騰。
一股極其陰柔的咒力殘留被她清晰地捕捉到。
這咒力的氣息與纏繞在兄姐身上的那股陰寒霉運同源。
但更加精純,也更加女性化。
布下這封魂絕戶局的手法也極其陰毒老辣,絕非泛泛之輩。
需要精通陰宅風(fēng)水、邪門咒術(shù),并且能接觸到謝家祖墳,甚至能弄到謝婉婉姨媽的尸身和生辰八字。
而且已經(jīng)在這個世界活了上百年了。
這種情況下,唯一的突破口,只有先去找李圣一再問問情況了。
——
消毒水的氣味頑固地鉆進鼻腔,白色的天花板單調(diào)得令人窒息。
顧京澤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意識像是從深海里艱難地浮上來。
身體的每一寸骨骼都叫囂著酸痛,大腦深處更像是被重錘反復(fù)敲打過,殘留著撕裂般的鈍痛。
他轉(zhuǎn)動有些僵硬的脖頸,目光在陌生的病房里逡巡。
然后,他的視線定格在床邊。
謝婉婉。
她就趴在床沿,頭枕著自己的手臂,側(cè)臉對著他。
清晨熹微的光線透過百葉窗,柔和地灑在她臉上,勾勒出她精致的輪廓。
平日里總是帶著清冷疏離感的面容,此刻在睡夢中顯得異常柔和,甚至有些稚氣。
顧京澤記得,謝婉婉比自己小了三歲。
所以樣樣精通,樣樣厲害的謝婉婉,其實只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小孩子。
他伸出手,輕輕地擺弄了一下她額頭上的碎發(fā)。
謝婉婉看起來累極了。
臉色依舊帶著未褪盡的蒼白,眼底有淡淡的青影,連嘴唇都少了幾分血色。
顧京澤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自己好像成了她的累贅。
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瞬間漲滿了顧京澤的胸腔,對謝婉婉有一絲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