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鷹爪擦著他的領(lǐng)口掠過,帶起的風(fēng)割得皮膚生疼。
溫羽凡甚至能聞到對方指尖那股混合著消毒水和鐵銹的腥氣,距離咽喉不過三寸,再慢半秒,恐怕就得被生生撕下塊肉來。
還沒等他喘口氣,保潔阿姨的攻勢已如暴雨傾盆。
她左腳向前墊步,右腳緊隨其后,身形像貼地滑行的蛇,雙手交替成爪,上下翻飛。
時而抓向面門,時而鎖向咽喉,每一次探出都帶著“啪啪”的空氣爆響,爪影織成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將溫羽凡所有退路封死。
“鐺!”一記爪風(fēng)擦過輪椅扶手,火星“噼啪”濺起,堅硬的金屬竟被刮出三道深痕。
溫羽凡額角的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滴在胸前的制服上,洇出深色的圓點。
他咬緊牙關(guān),雙臂酸痛得幾乎抬不起來,卻只能拼盡全力轉(zhuǎn)動輪椅,在爪影的縫隙里狼狽躲閃。
眼看對方的爪尖就要勾住他的衣襟,溫羽凡心一橫,猛地松開輪椅扶手,身體像塊被拋出的石頭,向左側(cè)敏捷一滾。
他后背撞在堆著鋼筋的鐵架上,“咚”的一聲悶響,震得他肋骨發(fā)麻,卻借著這股力道連續(xù)翻滾,堪堪避開接踵而至的爪擊。
“你果然不瘸?!北嵃⒁淌兆」荩驹谠乩湫?。
她看著溫羽凡利落地從地上彈起,膝蓋微彎,雙拳護在胸前,那站姿沉穩(wěn)得像釘在地上的樁,嘴角勾起一抹早知如此的嘲諷:“藏得夠深啊,可惜……今天照樣得死?!?/p>
溫羽凡扶著腰喘著粗氣,剛才翻滾時撞到的舊傷隱隱作痛。
他抬眼看向?qū)Ψ剑嵃⒁痰墓ぱb外套在剛才的出手中崩開道口子,露出里面緊實的肌肉線條,哪還有半分佝僂的老態(tài)?
“你也不是個保潔。”他的聲音帶著喘息,眼神卻亮得驚人,像兩簇在寒夜里點燃的火。
“廢話少說!”保潔阿姨冷哼一聲,腳下猛地一跺,水泥地竟被踩出半寸淺坑。
她身形再次如離弦之箭射出,雙臂展開如蝙蝠展翅,十根手指繃得筆直,爪風(fēng)裹挾著破空的尖嘯,仿佛要將溫羽凡的骨頭都捏碎。
溫羽凡深吸一口氣,胸腔里翻涌的氣血漸漸平息。
他望著撲來的黑影,腦海里突然閃過余剛出拳時的軌跡——腰腹發(fā)力如擰繩,拳風(fēng)走弧線似甩鞭。
新領(lǐng)悟的拳法在血脈里蘇醒,每一寸肌肉都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
“來得好!”他低喝一聲,不再躲閃。
雙腳穩(wěn)穩(wěn)釘在地面,膝蓋彎出精準(zhǔn)的四十五度角,右拳順著腰側(cè)驟然轟出。
拳風(fēng)初起時還帶著青澀,可在離對方半尺處突然加速,竟隱隱透出龍吟般的沉響,與保潔阿姨的爪風(fēng)撞在一處,發(fā)出震耳的悶響。
廠房里的灰塵被這股氣勁掀得漫天飛舞,兩人的身影在煙塵中快速交錯,爪影與拳風(fēng)碰撞的脆響此起彼伏,像兩把生銹的刀在瘋狂對砍。
溫羽凡的拳頭剛觸及空氣,便顯露出與虎嘯拳截然不同的韻律。
起初是虎嘯拳的架子,右拳自腰側(cè)驟然彈出,拳風(fēng)帶著“呼”的銳響,像猛虎撲食般直取保潔阿姨面門。
可就在對方沉肘格擋的瞬間,他手腕突然一翻,拳頭硬生生拐出個詭異的弧度,擦著對方小臂滑向肋下……
這正是龍吟拳的妙處,前半招還帶著虎嘯的剛猛,后半招已化作龍游的靈動,快與慢的切換毫無征兆,讓習(xí)慣了硬接硬架的保潔阿姨措手不及。
“嗤!”拳風(fēng)擦過衣襟,帶起的氣流掀得對方工裝下擺獵獵作響。
保潔阿姨驚怒交加,雙爪變招如電,指尖幾乎要摳住溫羽凡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