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爪與掌在半空撞出第一道脆響,像鞭子抽在鐵板上。
溫羽凡只覺指尖傳來股滾燙的力道,震得指骨發(fā)麻,卻借著這股反作用力手腕一翻,中指與食指并攏如劍,直刺對方腕間脈門。
“啪!啪!啪!”
連續(xù)三聲脆響幾乎連成一線。
梁展鵬的手掌在頭頂劃出三道殘影,每次都精準地磕在溫羽凡變招的瞬間。
他甚至沒抬頭,全憑手臂傳來的力道變化判斷攻擊軌跡,掌心的紅芒越來越盛,將空氣烤得微微扭曲。
溫羽凡的每一次出爪都快如星火。
三記攻擊在一秒內(nèi)完成,快得讓臺下觀眾只能看見兩道模糊的影子在碰撞。
直到第三聲脆響炸開,兩股力道終于正面相撞。
溫羽凡只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順著手臂涌來,仿佛撞上了迎面駛來的卡車。
掌心的灼熱感瞬間蔓延到肩膀,骨頭縫里像是被塞進了滾燙的鋼針。
他整個人像片被狂風掀起的樹葉,在空中劃出道歪斜的拋物線,后背重重砸在上方的防護欄上。
“嘎吱……”
合金網(wǎng)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凹陷出一個人形的弧度。
溫羽凡感覺后背的骨頭都在震顫,喉頭涌上股腥甜,卻死死咬住牙關沒吐出來。
身體被反彈回來,重重砸落到地面的時候,他借著慣性連續(xù)翻滾了三圈,每圈都在暗紅色的防滑墊上留下道淺痕,直到撞在擂臺邊緣的護墊上才停下。
他半跪在地,右手撐著地面微微顫抖,指縫間滲出的血珠滴在墊上,暈開一小片深色。
抬起頭時,汗水混著嘴角的血絲淌下來,在下巴尖凝成水珠,卻死死盯著梁展鵬,眼里的光比剛才更亮了。
而梁展鵬那邊的境況,也遠比表面看起來更狼狽。
青石擂臺的地面在他腳下裂出蛛網(wǎng)般的紋路,兩個碗口大的深坑邊緣還沾著新鮮的石屑,那是剛才硬接溫羽凡四記爪擊時,雙腳硬生生碾進石質(zhì)地面留下的印記。
坑底積著層細密的粉末,被他粗重的呼吸吹得微微起伏,像在無聲訴說著那幾記攻擊蘊含的驚人力道。
他右臂的肌肉還在不受控制地抽搐,肱二頭肌上的青筋像條掙扎的青蛇,從手肘一路蜿蜒到腕間。
方才硬接最后一爪時,指骨傳來的麻意還沒散去,此刻連握拳都帶著細微的顫抖。
體內(nèi)氣血翻涌得厲害,喉頭像是堵著團滾燙的棉絮,每口呼吸都帶著鐵銹味的灼痛,那股熱流在胸腔里沖撞,仿佛下一秒就要沖破喉嚨噴薄而出。
額角的汗珠順著鬢角往下淌,在下巴尖凝成水珠,砸在黑色戰(zhàn)斗服的領口上,洇出深色的濕痕。
他卻連抬手擦汗的動作都省了,只是死死盯著溫羽凡,眼皮因失血和疲憊微微發(fā)沉,卻硬是撐出道銳利的縫,眼底的紅血絲里翻涌著不甘。
他可是武徒八階的奔雷手,怎么能被個六階的小子逼到這份上?
“好家伙,還說自己沒招了?”梁展鵬咧開嘴笑,露出的牙上沾著點血絲,“這爪子夠勁?。韥韥?,再讓老子嘗嘗!”
他刻意把聲音壓得粗嘎,像是要用氣勢蓋過體內(nèi)的翻涌,可尾音里那絲不易察覺的喘,還是暴露了他的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