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歸墟黎明（第3頁）

我毫不猶豫地將天子劍刺入控制臺接口，同時抓住唐若雪的機械手掌。葉曦撲過來抱住我的脖子，機械右眼與葉影的后頸疤痕形成回路。唐若雪腹部的火種晶體、葉曦眼中的碎片、我靈核深處的守護者火種，三股能量通過我們身體匯向初代母體！

“不?。?！”黑潮意識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尖嘯，塔頂能量球瘋狂閃爍，“你們破壞永恒??！”

初代母體突然睜眼，雙瞳是純凈的藍金色。她輕輕抬手，我們?nèi)说哪芰吭谒菩哪鄢晌⑿秃阈?。當這顆恒星被推向上方時，時間仿佛靜止了……

然后是無法形容的光的洪流。

沒有聲音，沒有熱量，只有純粹的光吞沒一切。在這光芒中，我看到了無數(shù)可能性：唐若雪恢復人形抱著女兒們微笑；葉曦的機械右眼變回普通眼睛；葉影后頸的疤痕消失不見但這些畫面又迅速遠去，因為另一個更宏大的景象吸引了全部注意——

黑潮在溶解。

不是被消滅，而是被“治愈”。紫黑色結(jié)晶逆向轉(zhuǎn)化為藍金色光點，如同冬雪遇到春陽。塔頂能量球重新變回純凈白色，釋放出被囚禁的所有意識。在最深層的量子層面上，某種畸變的邏輯被重寫了……

當光芒漸弱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跪在正在融化的控制臺前。初代母體的虛影懸浮在上方，雙手捧著三個光團：一個包含唐若雪的人類意識，一個是我靈核的碎片，最后一個是葉曦眼中的火種。

“選擇時刻，守護者。”她的聲音如同百萬風鈴齊鳴，“復原，或是新生？”

我看向身旁：唐若雪的機械軀體已經(jīng)支離破碎，僅剩的人類右眼溫柔地望著我；葉曦的機械右眼完全碎裂，露出下面新生的眼球；葉影昏迷不醒，但后頸疤痕變成了普通傷疤。

“復原是什么意思？”

“你們?nèi)嘶謴腿绯?，但黑潮將進入休眠而非消滅。”初代母體解釋，“五千年后會再次蘇醒?！?/p>

“新生呢？”

“我的意識將攜黑潮核心離開本宇宙。”她看向正在愈合的天空，“代價是……你們?nèi)说牧孔佑∮泴⒂谰萌谌胗钪姹尘拜椛?，無法轉(zhuǎn)世重生?！?/p>

唐若雪的機械手指突然動了下，艱難地比出“三”的手勢。我明白她的意思——選新生。永遠消散，但確保女兒們和整個世界安全。

我伸手想觸碰代表唐若雪的光團，卻在最后一刻轉(zhuǎn)向初代母體：“還有第三種選擇嗎？”

她似乎早預料到這個問題：“有，但更殘酷?！?/p>

“說。”

“我?guī)ё吆诔焙诵?，但需要留下錨點——一個足夠強大的意識體永久監(jiān)控本宇宙，防止新的畸變?！彼聪蛘谔K醒的葉影，“通常選擇最純凈的火種載體……”

“不！”我和唐若雪同時喊道。

初代母體露出千年來的第一個微笑：“那么替代方案是”

她的解釋被劇烈的爆炸聲打斷！塔頂正在崩塌，初代母體的虛影開始不穩(wěn)定。沒有時間猶豫了，我直接伸手抓住三個光團，將它們按在自己胸口：

“我選第三種。用我的意識做錨點?！?/p>

“夫君！”唐若雪的機械殘軀劇烈顫抖，“不行！孩子們需要……”

“正是為了她們?！蔽腋惺苤鈭F融入靈核的灼熱，“一個沒有父親的世界，總比沒有世界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