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對杜云柔,是個慈父???”
“因?yàn)槎旁迫崾莻€標(biāo)準(zhǔn)的,規(guī)矩的女兒,不會讓他這個父親被比下去的女兒,是乖乖順順,只聽父命的女兒?!?/p>
老太君的話,一針見血,反倒是讓老夫人有些難以接受。
“我曉得你說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我還是有些不能接受,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又怎會?”
眼見著老夫人如此糾結(jié),老太君倒也沒繼續(xù)說下去,“此事放在誰身上,都不大好接受,你也不必挑明了,只用盡力護(hù)著姝兒就好?!?/p>
她眼眸中有亮光,“我倒是覺得,姝兒并非池中物,往后有她發(fā)光發(fā)熱的時候,不必拘泥于這一刻。”
老夫人聞得此言,倒是驕傲了起來,“你說得不錯,我們姝兒便是如此優(yōu)秀。”
老太君只笑,“瞧你這得意的樣子,當(dāng)時你我都生了兒子,沒能做成這樁娃娃親,不如把你這孫女,指給我的孫兒?”
“這還全得看姝兒自己是什么想法,你可少打這些主意。”老夫人說著,二人都笑了起來。
經(jīng)過昨夜一事,府中下人看向姜云姝的目光中多有同情。
只是,姜云姝卻從未將這些目光放在過心里。
同情的目光又如何?只要同情她的人足夠多,那到時候會遭到圍剿的,反倒是杜云柔了。
她目不斜視地走到了花廳中,施施然落座,便用起了午膳,完全沒有在意另外三人那五彩斑斕的面容。
最后還是姜毅鵬起身,道:“姝兒,你是不是早知道太君在此,怎不提前與我們打個招呼,好生招待呢?”
姜云姝放置了筷子,正要回話,杜氏卻冷嘲熱諷:“她心眼多著呢,怎會告訴你?”
“還特地將外人叫上,瞧了咱們府里好大一通笑話,也不知居心何在!”
杜氏的話說完,讓姜云姝維持在臉上的笑意,險些有些繃不住。
她臉上笑意慢慢淡了下來,看著杜氏的目光,依舊有哀傷。
其實(shí),她記憶之中,杜氏雖然之前對自己確實(shí)不喜,倒也不至于到這般言辭刻薄的地步。
再怎么說,這是她母親,她說出來的這些話,很難不會刺中她。
“我不知道?!苯奇?,她就用那般受傷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杜氏,“我甚至都不知道,杜云柔那時候?yàn)楹卧诔靥吝叺任?。?/p>
杜氏難得的,沒有第一時間反駁,反而是被她的目光盯著,竟然有些無所遁形的感覺。
姜云姝與她,到底是親母女,長得自然是更像。
杜氏從那雙與自己頗為相似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委屈,頓感無措。
恍惚間,杜氏一下子想起來了,自己剛生下姜云姝時的樣子。
她記得那時,自己原是十分期待,喜愛這個女兒的。
可現(xiàn)在為何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