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看著趙德海那越發(fā)困惑和焦急的眼神。
一字一句,帶著點(diǎn)認(rèn)命般的語氣吐出:
“你得管老夫叫一聲——大師兄?!?/p>
趙德海:“????。。 ?/p>
………
金鑾殿。
晨曦微露,雕梁畫棟間卻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暗流。
文武百官按班肅立,鴉雀無聲,但空氣中卻充斥著無聲的揣測與不安。
龍椅高懸,空置已久。
大臣們不時偷眼望向那空蕩蕩的御座,竊竊私語聲如同蚊蚋般在殿內(nèi)回響。
“唉,看這光景陛下怕是”
“是啊,聽聞前日嘔血不止,太醫(yī)院都束手無策?!?/p>
“龍?bào)w欠安雖說上朝,卻潦草結(jié)束。”
“國不可一日無君,若真如此,這朝局該如何是好?!?/p>
兵部尚書劉寰,身著紫色蟒袍,立于文官前列。
他嘴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目光如同毒蛇般掃過不遠(yuǎn)處武官隊(duì)列中的陳震年。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聲音不大不小,卻清晰地傳入陳震年耳中:
“陳國公,幾日不見,還是這般意氣風(fēng)發(fā),威風(fēng)不減當(dāng)年啊?!眲㈠镜恼Z氣帶著虛偽的恭維,眼底深處卻是毫不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
“只是唉,聽聞令郎爭兒,前日竟在公主別苑做出那等齷齪不堪之事?”
他故意拖長了調(diào)子,仿佛痛心疾首,搖頭嘆息:“你說這爭兒,是不是傻?眼瞅著就要尚配公主,成為天家駙馬,前途無量,何等風(fēng)光!怎么就昏了頭,行此大逆不道、自毀前程之舉?”
“如今龍顏震怒,怕是性命難保??!作為叔叔的我可真是難過?!眲㈠竟首麟y過,卻難掩得逞之色。
陳震年如同磐石,甚至沒有轉(zhuǎn)頭看劉寰一眼,冷聲道:“劉尚書,真是耍得一手好手段,誘騙無知小兒,行此下作勾當(dāng),這便是你兵部尚書的能耐?”
“有什么事,大可沖著陳某來,拿一個孩子做文章,躲在陰溝里使絆,算什么本事?”他話語中的鋒芒,直指劉寰的卑劣行徑。
劉寰被戳中心事,臉色微微一變。
剛要反唇相譏,他身旁不遠(yuǎn)處,一位身著玄色四爪蟒袍、面容俊朗卻眼神陰鷙的男子開口道:“陳國公,是真是假,稍后自有圣裁,何須在此逞口舌之快?”
李鈺的聲音帶著皇子的矜貴,他看向陳震年的目光充滿了不屑,“況且,你兒子陳爭,天生頑劣癡傻,京城誰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