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覓本就躲的狼狽,此時(shí)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肩胛處直接刀刃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同時(shí),也露出了原本那處的一塊烙印。
女人先是錯(cuò)愕了一瞬,之后便是更濃烈的殺意。
“連我寒兒的印記都敢冒充!不可饒??!”
”我真不知道什么寒兒啊!”
荀覓覺得自己是真的冤,剛一見面,就說他冒充。
他都還沒說話了,他就冒充誰了!
“而且什么印記!那是我記事起就有的!”
女人根本不信,招招狠戾如要取他性命。
纏斗間驚動(dòng)了侍衛(wèi),數(shù)十支淬毒的弩箭齊刷刷對準(zhǔn)他。
荀覓武藝本就不行,沒幾下就被抓住了。
“敢冒充我的寒兒,就試試最痛苦的死法!”
女人看他的眼神冰冷如死人,吩咐侍衛(wèi)將他丟進(jìn)皇庭地牢,看看他能撐到幾時(shí)。
那地牢是鑿在山腹里的石室,四壁爬滿黏膩的苔蘚,角落里堆著白骨,空氣中彌漫著腐臭與蛇蝎的腥氣。
他剛被丟進(jìn)去時(shí),無數(shù)花花綠綠的毒蟲從暗處涌來,若非他帶著足夠的藥粉,恐怕頃刻間就會被啃成白骨。
在地牢里熬過三天,他沒吃沒喝,身上的藥粉也要用盡了,他覺得今夜他就要葬身蟲腹了,牢門忽然被打開。
幾個(gè)侍衛(wèi)畢恭畢敬架著他往上行,穿過層層回廊,最終將他輕輕放在一間鋪著白狐裘的暖閣……
再次醒來時(shí),黑袍女人正坐在他床邊,手里捏著塊沾了藥汁的棉布。
見他睜眼,她眼中再無殺意,取而代之的是濃得化不開的愧疚與慈愛,看得荀覓心頭發(fā)緊。
”孩寒兒,你受苦了……”
她的聲音帶了幾分哽咽,想伸手去觸碰荀覓,卻又不敢。
荀覓可怕了這女人了,渾身下來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
“打住,我真不是什么寒兒!也不是什么人派來的!別等會兒又說我冒充您的寒兒,打打殺殺的……”
女人眼中帶著一絲痛色,給了自己幾巴掌。
“是為娘有眼無珠!竟連自己的孩兒都認(rèn)不出!險(xiǎn)些害得寒兒死在地牢里!”
若不是他身上帶著大量的藥粉,她都不敢想,她知道自己親自葬送了找了這么多年的唯一血脈的時(shí)候,會是怎樣的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