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屏幕笑了笑,起身去洗泡面碗。水池里的泡沫沾到手上,滑溜溜的,有點像今天揉過的面團。
窗外的霓虹燈又亮了,“發(fā)酵時光“
的暖黃燈光在夜色里格外顯眼。我突然想去買根法棍,不是因為餓,就是想嘗嘗那
“努力的味道“
到底是什么樣?;蛟S就像這生活,有時焦了,有時甜了,有時酸了,但只要是自己親手做的,就總有它獨特的滋味。
第二天早上是被樓下包子鋪的蒸籠聲吵醒的。我盯著天花板上那道裂縫發(fā)了會兒呆,突然想起林小滿虎口的傷疤,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手
——
指節(jié)處的硬繭還在,只是不知為何,總覺得指尖沾著點若有似無的面粉香。
爬起來找衣服時,發(fā)現(xiàn)昨天那件皺巴巴的襯衫被疊得整整齊齊,領(lǐng)口的咖啡漬居然淡了不少。我對著鏡子系領(lǐng)帶,打了個歪歪扭扭的結(jié),突然想起給面包裝袋時折的邊角,忍不住笑出了聲。
以前總覺得系領(lǐng)帶是最麻煩的事,現(xiàn)在倒覺得,至少不用每天洗沾著黃油的圍裙。
出門時路過
“發(fā)酵時光“,林小滿正站在門口擺招牌,圍裙在晨光里亮得晃眼。她抬頭看見我,居然笑著揮了揮手:“早啊?!?/p>
我愣了半秒,也抬手打招呼,手指差點把公文包的提手捏變形
——
這還是我第一次和她說話。
“要買點什么嗎?剛出爐的可頌?!?/p>
她掀開玻璃柜,金黃的面包冒著熱氣,香氣比昨天穿越時聞到的更真切。我看著那些層層酥脆的紋路,突然想起自己搓成油條的法棍,臉有點發(fā)燙:“來
來一根法棍。“
她包裝時,我瞥見操作間里的小姑娘正在擦烤盤,動作麻利得像在跳踢踏舞。林小滿的虎口貼著塊新的創(chuàng)可貼,白色的,在陽光下有點晃眼?!白蛱?/p>
麻煩你們了?!?/p>
我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她愣了愣,隨即笑起來:“你說那個
&39;
意外之喜
&39;
啊?好多客人說特別有嚼勁呢?!?/p>
咬著法棍往地鐵站走時,發(fā)現(xiàn)面包的截面真的歪歪扭扭,像條蜷著的小蛇??山榔饋泶_實有股特別的麥香,混著點焦脆的邊,像極了小姑娘說的
“努力的味道“。
路過煎餅攤時,老板正對著城管的電瓶車揮手:“今天少放辣啊張隊!“
突然覺得,這城市里的每個人,都在自己的方寸之地,用著不同的方式努力著。
地鐵上刷手機,王總監(jiān)又發(fā)來消息:“上午十點帶趙老板看江景房,這人特別講究風(fēng)水,你提前準(zhǔn)備點說辭?!?/p>
趙老板我有印象,上個月帶他看了五次房,每次都要拿著羅盤在陽臺站半小時,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