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梔,你這般任性,若還不知悔改,以后回宮只會有更嚴苛的責罰?!?/p>
他冷聲吩咐暗衛(wèi),負氣而去。
“跪滿三個時辰?!?/p>
秋雨淋濕單薄衣衫,冷風一吹,我身上好似結(jié)了冰。
雙膝腫痛難忍,支撐不住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撐傘走了過來。
是沈溫言,他扔下一塊棉布。
“母親,時辰到了?!?/p>
“但雨后青石板濕滑,你將這院內(nèi)所有石板擦干,以免明日姜姨不慎滑倒。”
我攥緊掌心。
他眼底和他的父親一樣,有漠然,埋怨,嫌棄。
唯獨沒有一個兒子看見母親受罪后的心疼。
我扯出一抹苦笑。
蘇青梔,這就是你當年難產(chǎn)整整兩日鬼門關(guān)走一趟生下的孩子。
熬到臥房燭光全部熄滅,我才撐起鈍痛的雙膝,推開院門直奔城西的海岸。
可到了碼頭,小廝連聲抱歉。
段家海船遇到風浪延誤了,還需再等一會。
倒也無妨,想到日后天高海闊再無一人是羈絆,我不禁莞爾。
身后傳來一陣馬蹄聲,本以為是段玄,走進了才認出是沈淮之三人。
他居高臨下,神情復(fù)雜。
“原本就怕你糾纏,才早早出發(fā),沒想到你竟然在這里等了一夜?!?/p>
“罷了,你若實在想”
姜南月匆匆下馬,跪伏在沈淮之面前。
“殿下,不可。”
“之前答復(fù)宮中是三人,如今冒然多一人,免不了多幾分猜忌?!?/p>
“畢竟殿下之前是與南洋交戰(zhàn)才身負重傷,只怕青梔姐姐會被當成敵國奸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