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便把她定位成了只是一個相似之人。
孟南枝萬沒想到,在她面前一向溫潤柔弱,并視為姐妹的好友,竟有這般翻云覆雨的本事。
“修兒他本就性子沉悶,南枝走后,又與侯爺生了嫌隙,越發(fā)不愿與我和侯爺多言。叔伯既已知曉他一心退婚的內(nèi)情,托人知會侯爺一聲便是,何故讓侯爺和修兒鬧到如此難堪的地步?!?/p>
孟正德:?
這寥寥兩語,竟將鎮(zhèn)北侯的過錯擇得一干二凈,反倒成了他一個外姓人的錯。
不給孟正德開口的機會,林婉柔便又紅了眼眶,淚珠簌簌地往下掉,“侯爺氣頭上竟說要去求圣上,剝了修兒的爵位……若非我跪下攔著,叔伯你說這可如何是好?!?/p>
眼見外祖父和母親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沈硯修羞得紅了臉,止住她的話,道:“婉姨你莫要說了,他若想去便讓他去是了,我又不稀罕那爵位。而且,這不是我的什么心上人,這是我母親,外祖父將我母親尋回來了。”
“母親?”
林婉柔心頭一震,忙不迭否決道:“這怎么可能?修兒,婉姨知你一直思念母親,可你該清楚,你母親她已經(jīng)走了十年了。婉姨還當(dāng)你早已放下了,難不成……你心里還是怨著我?”
林婉柔又細(xì)細(xì)地打量了孟南枝一眼,越看越心驚,特別是那眸子,清亮得像浸在溪水里的琉璃,仿佛能直直照進人的心底。
林婉柔慌忙轉(zhuǎn)向一旁,語氣帶著幾分急切:“再說了,即便是你母親尚在人世,也該與我同歲,怎會是這般年輕模樣?你說是吧?洪太醫(yī)。”
洪太醫(yī):?
沒想到自己只是想看看八卦,站著不動也能躺槍。
他就知道,貴門宅子里那些事,不是他說看就能看的。
連忙對著孟正德和孟南枝分別躬身做了一輯道:“孟太傅,侯夫人,微臣想起還有一位重要病人等著我去看診,先告辭了?!?/p>
想否定她的身份?
孟南枝盯著林婉柔發(fā)間的赤金點翠翟鳥步搖,起身笑著問道:“你是林婉柔?這怎么可能?”
“我與林婉柔情同姐妹,溺水時更是拼了命的將她托舉而出。若是林婉柔,怎么可能在我離開后嫁我夫婿做平妻?!她該知我對此忌諱,她若嫁了我夫婿,我即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她。”
趁她不注意,孟南枝一把薅下她發(fā)間的赤金點翠翟鳥步搖,“而且,林婉柔一向性情溫順,規(guī)矩知禮,怎么可能帶著只有正妻才能用的發(fā)飾?”
尋她的錯,還讓她自證,憑什么。
她孟南枝就是孟南枝,何需自證。
誰疑她,那也該誰去自證。
孟南枝看著林婉柔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突然將步搖尖端抵至她喉間,“洪太醫(yī),你說有沒有可能她是中了邪,或是實際上換了一個人,根本就不是林婉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