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卻是遇到如今這些個糟心事。
不過一次溺水,便與他們生生間隔了十年。
……
鎮(zhèn)北侯府,燭火搖曳。
林婉柔難掩眼底焦躁,同樣難以入眠。
自從孟府回來后,心口那團火便燒得愈發(fā)旺盛。
鎮(zhèn)北侯自跨進府門,便徑直進了書房,連帶著晚膳都未曾出來用。
可她雖氣,為了維持多年塑造起來的形象,卻不能在侯府的丫鬟婆子面前發(fā)脾氣。
強忍著笑意,對屋內(nèi)的守夜丫鬟輕聲吩咐道:“你們?nèi)ネ饷媸刂?,我想一個人靜一靜?!?/p>
丫鬟們聞聲離去后,林婉柔才將被褥、錦枕狠狠的摔了一地。
她死死攥著衣角,指節(jié)泛白,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
孟南枝死了!
她明明已經(jīng)死了!
當(dāng)年那場落水,她故意拼命往下墜,親眼看著孟南枝拼命將她托舉而出后,因為力竭沉入湖底。
她佯裝昏厥一天,得知京衛(wèi)府打撈并未見到尸體后,心有顧慮,便跪地懇求鎮(zhèn)北侯抽干了大衍湖水。
整整半年,湖畔周圍都飄著魚蝦水草腐朽的氣息,卻連半片衣角都沒撈上來。
沒有人認(rèn)為她還還能生還,鎮(zhèn)北侯府便為她立了衣冠冢。
十年了。
誰能想到,她竟然還活著。
還活得那般年輕!
可她為什么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回來?
在她費盡心機,好不容易才勉強坐穩(wěn)這平妻之位的時候!
“母親?”
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女兒陸箏箏怯生生的聲音鉆了進來,“您睡了嗎?”
林婉柔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涌的怒意,啞聲道:“還未曾入睡,進來吧?!?/p>
陸箏箏輕輕推開半扇門,見著滿地狼藉,眉頭下意識的蹙了蹙,看了眼身后,連忙將門合上,將那被褥、錦枕撿拾起來,疊好放在床上。
而后,溫順的走到林婉柔面前,給她輕按頭上穴位,柔聲問道:“女兒聽丫鬟說,母親今日去孟府尋世子哥哥了?可是孟府的人……對您不敬?”
在女兒面前,林婉柔向來是自然的。
所以,便也無所顧忌的眸底掠過一絲陰翳,聲音發(fā)沉道:“孟南枝回來了?!?/p>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