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祁尉冷笑:「就憑你把她丟給虐待她的保姆?還是憑你為了個女人連親妹妹都不要?」
他的拳頭攥得發(fā)白,卻在下一秒突然松開:「……你說得對。」
我哥抬手抹了把臉,這個動作讓他看起來莫名像個迷路的小孩:「我不是個好哥哥?!?/p>
我躲在樓梯拐角處,愣了下。
在我的記憶里,我哥從來都是昂著下巴用鼻孔看人的主兒。
上次董事會逼宮時他都能一邊泡茶一邊把元老們懟得啞口無言,什么時候見過他這副低聲下氣的模樣?
湯團突然抬頭朝我的方向嗅了嗅,我趕緊把身子往后縮了縮。
就在這時,一滴溫?zé)岬乃樵以谖沂直成稀?/p>
11
我盯著那滴眼淚發(fā)了會兒呆。
咦?我什么時候哭的?
樓下祁尉還在持續(xù)輸出:「既然知道,那就把監(jiān)護人的權(quán)限轉(zhuǎn)給我吧!」
「祁總……我只有這一個妹妹……」我哥哀求道。
他的聲音突然哽住了,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
透過欄桿,我看到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睫毛濕漉漉的:「那天她生日……我答應(yīng)要陪她吃蛋糕的……」
我的心臟突然狠狠抽搐了一下。
悶悶的,有點疼。
「言言……」我哥突然抬頭對著樓梯方向喊,他早知道我在偷看:「哥哥錯了……」
我下意識捂住耳朵,但這個動作讓我的重心不穩(wěn),直接咚的一聲坐在了地板上。
湯團立刻汪汪叫著沖上樓,暴露了我的位置。
「完球完球!」我慌慌張張的揉著摔疼的屁股站起來,正好對上樓下那雙發(fā)紅的眼睛。
祁尉嘆了口氣,側(cè)身讓開條縫:「五分鐘。」
我磨磨蹭蹭地下樓,湯團像個護衛(wèi)似的貼在我腿邊。
走到還剩三級臺階時,我停住了。
這個高度剛好能和蹲下來的哥哥平視。
他嘴角的淤青比我想象的還要嚴(yán)重,已經(jīng)泛著可怕的紫紅色。
我忍不住伸出小短手,在快要碰到時又縮了回來:「疼嗎?」
「不疼……言言」哥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像是怕碰碎我:「跟哥哥回家好不好?」
我盯著他伸過來的手掌。
爸爸媽媽離婚的時候,誰也不想要我。
我哭著跌跌撞撞追出去,抱住媽媽的腿,被她一腳踢開,差點被車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