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淵湊近了聽到:“別……別割我舌頭,謝臨淵!”
聽到自己的名字時謝臨淵臉都黑了,站在屋子里的幾個護衛(wèi)也面面相覷,不敢相信有人會被一個舌頭嚇到,平時護衛(wèi)們殺人都是常事,這小丫頭真是膽小。
吳嬤嬤看著謝臨淵黑著臉,上前勸道:
“少爺別放在心上,丫頭年紀(jì)小,老奴派人查了丫頭的來歷,前些年朔西鬧饑荒,一家人逃荒出來的,聽說逃荒路上賣兒賣女,吃人肉的事兒都有,好不容易到了京都,全家就剩她一個丫頭了。想來也是今日之事讓她想起了以前,被魘住了。雖說是被人販子拐了送進府里來的,但老婆子查了,丫頭進府前沒接觸過其他人,不是二房派來的。如今能入了少爺?shù)难郏菜闶撬母?,丫頭性子活潑,等她醒了,老奴再好好勸勸她。”
謝臨淵面色緩和了不少,但眼神中還是透出失落的神情
福氣么?未必是吧!他從來就沒給別人帶來過福氣,只有厄運!
“不必勸她,讓她怕我才好,免得來日惹禍上身!”
“送我回去!明日讓她好生歇著吧!”
吳嬤嬤看著謝臨淵落寞的身影,心疼自家的小主子,若是老爺和夫人還在,怎會讓人這般欺負了去。好不容易有個合心意的小丫頭,還要將人遠遠推離開。
天亮?xí)r蘇卿卿就退了燒,只不過一整天都萎靡不振。
天灰蒙蒙的下著細雨,她記得麒麟閣外院有片荷塘,塘上的涼亭中,夏日里看“荷葉田田”的景象甚是好看。
自從來到這個院子,除了每日忙碌就是生病,她都沒有停下來仔細看看這院中景象,世子的院落雖不說富麗堂皇,但作為已故老國公的院落,自然是這謝府頭一等的,聽說這院落的風(fēng)格是按照國公夫人的喜好改造的,夏日賞荷、冬日踏雪別有一番景致。
蘇卿卿帶著小桃來到?jīng)鐾は拢毾胫@幾日所發(fā)生的事,她也需要厘清一番,該如何應(yīng)對面前的困局。
“小桃,坐下跟姐姐說說,你是怎么來到國公府的?”
小桃放下手中的茶具,拿起一旁的扇子,一邊給蘇卿卿扇著涼風(fēng),一邊說起從前
“我家里窮,我娘便白天做繡工,晚上給人漿洗衣服,養(yǎng)活姐姐和我,每次好不容易攢下些錢,最后都會被我那賭鬼老爹搶走,我娘若是不肯,他就拳打腳踢。后來我娘身體被累垮了,在一次挨打后人就沒了……”
說到傷心事,小桃還是沒忍住浸濕了眼眶,蘇卿卿拿出懷中的帕子輕輕替女孩擦拭著,女孩卻倔強的抬起袖子,將面上的淚痕抹去。
“我娘沒了后,家里斷了生計,我爹就將主意打到了我和姐姐身上,姐姐比我大三歲,他剛開始給姐姐找了個老鰥夫,收了人家的錢想把姐姐嫁過去,姐姐以死相逼,說什么都不肯,她就成日里打姐姐,最后竟然將姐姐賣去了花樓……”
“姐姐臨走時,囑咐我,一定要好好活著,想辦法逃出去,只要活著我們姐妹就總會再見。”
小桃才十四歲,正值豆蔻年華,現(xiàn)代孩童玩鬧的年紀(jì),她卻要經(jīng)歷坎坷,被迫成長,蘇卿卿也跟著紅了眼睛。
“沒事了,只要以后有姐姐在,就不會讓人欺負我們小桃!桃子,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我……我把自己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