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隱秘的東西,居然是公開傳遞法會信息。
這幽州的大掌柜是道姑。
但所有幫忙管理和傳遞法會消息的,卻是佛寺。
玉璇璣知道顧留白肯定還有另外一個問題,她便主動說道,“法會時間定下之后,要參加法會的這些成員,便只需提前到任何一個佛寺,佛寺自然會安排馬車,送到我指定的地點。”
“這個過程里頭,不會出現(xiàn)身份暴露的情形么?”顧留白還是忍不住問道。
玉璇璣認(rèn)真道:“我們安排的人手,都是靠得住的,但參會者自然也會喬裝打扮,讓人無法辨識自己的身份,那最后的一環(huán)便是,若是有人敢在參加法會的過程之中刺探這些人的身份,那像我這種掌柜,便會動用法會的力量,甚至讓提供懸賞,讓所有法會的參與者反過來對付敢刺探身份的人?!?/p>
顧留白沉默了一會,道:“那我這個東家想要刺探他們的身份,也會被所有人對付?”
“沒有人知道你是東家。”玉璇璣看著顧留白,平靜說道,“哪怕我現(xiàn)在知道你是東家,但你出了這個門,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你是東家。”
“這倒也公平。”顧留白嘆了口氣,“估計是因為有三個東家的緣故。”
玉璇璣微笑道:“估計沒有三個東家,這遮幕法會也辦不起來?!?/p>
“那我要參加明日的遮幕法會,也要去佛寺提報嗎?”顧留白扯回正題。
玉璇璣搖頭道:“既然東家決定要參加,那便直接來我這里,我將這次遮幕法會的地點,直接安排在我這里便是?!?/p>
顧留白想了想,道:“所以其余人哪怕都被送來此處,也未必你是親自接待,他們那些香客也根本不知道你和這遮幕法會有關(guān)系?”
“遮幕法會每次安排的場所各不相同,那些香客只會覺得遮幕法會用了此地作為法會場所而已,不會聯(lián)系在我身上?!?/p>
玉璇璣認(rèn)真點頭,嚴(yán)肅道:“所以出了此門,也請東家?guī)臀冶J剡@個秘密,這些年來,遮幕法會還并未出現(xiàn)過大掌柜身份被透露出去的先例,我也不知道若是遮幕法會大掌柜的身份被透露出去,又會引起什么樣的結(jié)果,但想來會十分可怕?!?/p>
顧留白心知這種組織的可怕,他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
“你這些牌子千萬不要暴露在別人的視線之中?!庇耔^苦笑道:“若不是你拿出了東家的令牌,光是你之前拿那香客牌來試探的手段,可能接下來我就要暗中通報其余掌柜,一起設(shè)法對付你,會暗中擒下你再說。這些遮幕法會的香客都是大有背景的人物,法會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千萬不能讓人知曉你在法會之中的代號?!?/p>
顧留白點了點頭,道:“那我若是離開幽州,前往長安,沿途像你這樣的掌柜名單,你能不能給我一份?”
“我怎么可能會有。”玉璇璣下意識的捂著胸口,后怕道:“說實話你直接拿著銀制令牌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都嚇了一跳。因為我們的身份也是絕對的秘密?!?/p>
顧留白皺起了眉頭,“所以你也并不知道其他掌柜是誰,那我相當(dāng)于便只能和你這個掌柜接頭了?”
“東家要和別的掌柜接觸十分簡單,只需在當(dāng)?shù)氐姆鹚绿釄筇幊鍪疽幌轮魅肆畋闶?,那邊的佛寺提報處的主事人自然會通知那邊大掌柜和你接觸。那些佛寺提報處的主事人也并不知曉這種主人令到底意味著什么,但按照他們做事的流程,他們會上報玄慶法師,玄慶法師會做安排,當(dāng)然你若是就在長安,便可以直接去找玄慶法師,他見了主人令,你要見何處的大掌柜,他都可以安排?!?/p>
“只是…”玉璇璣說到此處,看了顧留白一眼,欲言又止。
顧留白早就看出了她的意思,道:“你并不覺得其余掌柜和你一樣值得我信任?”
“我對他們并不了解,我只是想,既然你對遮幕法會一點不了解,但這主人令先前的主人讓你拿著它來找我,自然說明知道我值得相信?!庇耔^道:“若是那位東家覺得別人做事未必穩(wěn)妥,那我自然覺得你還是要小心行事,如果想不出問題,最好還是先見過玄慶法師再說?!?/p>
顧留白知道兩個人想法一致。
他沉吟了一下,道:“那你應(yīng)該能先給我辦一個普通的令牌?”
玉璇璣道:“這自然可以,用來參加遮幕法會,這比較穩(wěn)妥。”
顧留白笑了笑,“那我這個東家先從底層做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