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琳儀都無語了。
有個少女忍不住嘆了口氣,道:“琳儀,我們是不是反而給人添麻煩了?”
安貴本來轉身已經(jīng)走了一步,聽著這話他馬上轉過身來,輕聲道,“這位小姐你可別這么想,雖說在這里可能顯得沒多少事情做,但你想想,這或許算是顧先生對你們的考驗?而且排兵布陣這種東西我不太懂,但我想一個將領帶好多兵出去,有些兵也是備用,或者有些兵在陣地里頭也用不著出擊,但不能說這些人沒用處啊。”
安貴這察言觀色多厲害,更何況他哪不知道顧留白就是她們這些人一點參與感,他這一番話說下來,華琳儀等人聽得忍不住點頭。
不經(jīng)考驗,怎么能成自家人?
一群少女頓時斗志滿滿。
今晚上一根木料都別想跑!
……
她們這里像是兒戲,但此時對于永樂坊墻外的數(shù)名金吾衛(wèi)而言,便絕非兒戲。
他們雖是例行巡邏,但心中大致知道今夜安仁坊附近極有可能會有問題,他們當然不想插手,只是想遠遠的看個熱鬧,所以在這邊就故意多巡邏幾遍。
然而此時,他們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要被心中流淌出的凜冽寒意所凍結了。
他們的前方,就像是陰兵過境一般,正靜寂無聲的穿過一支渾身黑色的軍隊。
不是什么雜亂的修行者,而是一支配備著強弓強弩,渾身黑甲,黑布蒙面的軍隊!
前頭的人都從他們的眼前過去一會了,后面還沒看見尾巴。
正當有一名金吾衛(wèi)心情有些過于緊張,雙手微微抬起時,一名身穿黑甲的人朝著他們做了個手勢,然后走了過來。
這人也是黑布遮臉,但身姿挺拔,光是看著露出的眼睛和眉毛,都覺得這人充滿鐵血氣息。
“不好意思,各位兄弟,今晚上我們?nèi)グ踩史焕锩孓k些事情,如果事情辦得好,那改天謝謝各位兄弟,如果事情辦得不好,那今晚上可能我們出不來了,這就當我們求各位兄弟幫的最后一個忙,各位兄弟就只當沒看見,不要發(fā)聲了?!?/p>
說完這幾句,他對著這幾名金吾衛(wèi)的人又補充了一句,“今晚上城防軍和神策軍也不會過來插手的?!?/p>
這幾個金吾衛(wèi)呼吸一頓,他們還能聽不懂么?
上頭的有些人都不管,那他們哪管得了。
不過這兩個崔氏不也是胡鬧了么?
修行者之間廝殺也就算了,哪搞來一支這樣的軍隊,還都帶甲?
……
一只老鼠沿著木頭樓梯咄咄咄的跑到了顧留白面前。
這老鼠肥頭大耳,傻傻的,但跑動起來倒是靈活。
顧留白拆開它帶來的密箋看了看,就頓時滿意的笑了起來。
他現(xiàn)在當然不知道天命樓盧樂天的強行參與和所說的那些掏心窩子的話,但其實他倒是真有些擔心盧樂天說的那個計策,就是今晚上兩個崔氏索性不要對付裴二小姐的劍鋪子了,直接聚攏一些力量,殺幾個和他相關的人。
如果是這樣的做法,那他倒是要著急的調(diào)派人手,有些人趕去救場就要趕得很急。
但博陵崔氏還是要針對劍鋪來,而且現(xiàn)在并非虛張聲勢,那他就徹底放心了。
兩軍對壘,就怕重兵囤積的地方,對手不來。
“云蕖,你困不困,不困的話我?guī)銣毓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