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坐化地
祁連蒼蘭想到金剛巴魯之前對自己饒有興致的模樣,心中一陣惡寒的同時也略微松了口氣,只是還有些失望,“如此重要的軍情,也只能讓他不為難我,不能幫我和盛英重歸舊好么?”
上官昭儀道,“那尚且要看盛英接下來的態(tài)度,若是他肯歸降,或許能夠從中撮合,若是他一定要和裴國公大軍為敵,誰也勸不下他,那就算生擒下他,恐怕也于事無補。而且首要問題也是先要設法解決你這法門的問題?!?/p>
祁連蒼蘭此時有種上當?shù)母杏X,她看著上官昭儀,道,“這法門的問題有可能解決么?”
上官昭儀平靜道,“你家中也是修行世家,你應該明白,任何有重大缺陷的法門,不可能流傳很久,能夠傳承至今的法門,若是那些易于修行,極其容易上手的粗淺法門,或許的確有可能存在一些缺陷,但越是高明的法門,創(chuàng)造它的人也好,后世的修行者也好,都不會是低階的修士,這種法門,按理來說不可能存在天生的缺陷,不是修行之中必經(jīng)的心性考驗,就是煉差了,或者就是這法門并不完整。長安厲害的修行者眾多,找出你這法門的癥結(jié)所在,加以補全,并非難事?!?/p>
頓了頓之后,上官昭儀淡淡的笑道,“再者,你之前不肯舍棄這法門,只是因為你覺得這法門和你之前接觸的法門相比,有天壤之別,但你之前只在扶風郡之中行走,未接觸更寬廣的世界,你現(xiàn)在見識了長安的諸多修行者,你還如此認為么?”
祁連蒼蘭想到這兩名女子成把成捆的撒道符,想到“盧樂天”和那名專門偷襲的師伯的手段,又想到那名背著弓箭的佝僂老婦人縮地成寸般的手段,她頓時內(nèi)心最后的防線都被擊潰,一時悲從心來,泣不成聲。
為了修行這樣的法門,她甚至連盛英這樣的良人都舍棄了,然而和這些長安來的修行者一碰,她的諸多手段絲毫無用,就像是雞蛋碰石頭一樣一碰就碎。
原來她自認為的強大只在于自己的理解和想象之中,長安這些門閥的人,只是露出天宮一角,就已經(jīng)徹底擊潰了她的驕傲。
上官昭儀先從車廂里走出來,顧留白聽著車廂里的嚎啕大哭,沖著她笑了笑,上官昭儀也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顧留白就知道上官昭儀已經(jīng)將祁連蒼蘭搞定了。
上官昭儀知道天下所有女子都一樣,都喜歡聽別人家里的事情,所以她也不著急和顧留白先說,而是先找沈若若。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沈若若正在一邊指揮金皓賢將所有的劍都收集起來,放在一邊,一柄都不錯漏。
“這是給云蕖的?”上官昭儀偷偷的問沈若若。
沈若若看了顧留白一眼,“我這是揣摩一下某人的心思?!?/p>
上官昭儀笑了笑,“云蕖肯定喜歡,但這么多劍帶著可就太重了?!?/p>
沈若若笑道,“反正現(xiàn)在人多,讓樸道人分兩個蠱人專門背著就行?!?/p>
上官昭儀抿嘴笑道,“怕不是姐姐做的虧欠云蕖的事情多,所以得多帶點禮物回去吧?”
斗嘴皮子方面,沈若若可從未慫過,她頓時皮笑肉不笑道,“我得幫你這個妹妹也多準備點禮物,之前讓你吃個丹藥你都跪下去張口,讓你吃個別的你還得了,你豈不是要倒立過來?”
上官昭儀畢竟只是在夢境之中囂張,此時頓時被說得羞怯,連忙岔開話題,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美玉公子要送兩座京觀,內(nèi)里果然有驚天陰謀?!?/p>
沈若若見上官昭儀認慫,頓時得意的微微一笑,道:“怎么說法?”
上官昭儀便一五一十將祁連蒼蘭招供的全部細細說了一遍。
顧留白頓時深深蹙起眉頭,道:“筑成兩座京觀的頭顱至少在二十萬以上,之前無論是生祭造煞還是幽州屠殺山賊布陣,都是使用陰邪之氣的手段,這京觀肯定也是類似手段,按此來看,此人應該是這一兩百年來專精陰邪法門的修行者之中最厲害的存在,集大成者。昭儀,等會你設法幫我傳信回去,讓李氏也好,我們明月行館也好,你們石山書院也好,都查查當年隋朝出征高麗的記錄,看看隨軍的厲害修行者之中,有沒有專精這陰邪法門的修行者?!?/p>
上官昭儀點了點頭,她就覺得顧留白會這么做。
顧留白又道,“聽這么說,這人在兩座京觀上已經(jīng)傾注無數(shù)年的心血,恐怕當務之急便是要毀掉這兩座京觀?!?/p>
沈若若頓時吃了一驚,“我們該不會還要去趟高麗?”
顧留白凝重道,“見招拆招是很煩的,這種人東弄個陰謀,西弄個陰謀,很容易讓整個大唐疲于奔命,我們解決了扶風郡的事情,恐怕又要面對南詔的事情,治標不治本,若是能夠?qū)⑺罱K謀劃的一些事情上給予沉重一擊,那他謀劃的許多陰謀都起不到作用,這樣才能反過來讓這個人煩。而且這種所謂奪舍續(xù)命的事情若是真的存在,那他的手段比當年的祖龍都要厲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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