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的底牌
不久就有一個吐蕃人出來請。
這吐蕃人也是一副和唐人不同的短打裝束,身上散發(fā)著很濃重的香料味道,臉上沒有涂抹那種赭紅色的染料,但身上掛著很多珊瑚和松石、蜜蠟制成的配飾。
右手上還戴著明晃晃的金鐲子。
這人三十來歲的年紀(jì),面色也沒那么紫黑發(fā)亮,在吐蕃人中已經(jīng)算是白皙的了。
他一眼瞧見顧留白,面色也頓時大變,遠(yuǎn)遠(yuǎn)就行了一禮,道:“無上尊貴的綠眸大人,請隨我來?!?/p>
顧留白一見此人神色就知道對方當(dāng)時肯定也在黑沙瓦,于是他淡淡的一笑,道,“當(dāng)時你也在黑沙瓦?你叫什么名字?”
這人敬畏道,“我叫做讓英吉,的確在黑沙瓦見過綠眸大人的神威?!?/p>
此時但凡在長安任何一座大城里面,恐怕無人不知道綠眸就是現(xiàn)在的顧道首,但周二牛去得最遠(yuǎn)的地方就是附近的小鎮(zhèn),小鎮(zhèn)里連個說書人都沒有,他倒是從未聽過綠眸和黑沙瓦的故事,此時看著這些番邦人對顧留白如此敬畏,他心中驚訝,心想這年輕天師好大的威風(fēng),不過為何叫他綠眸大人,他的眼睛也不綠啊。
不過他驚訝歸驚訝,倒是沒忘自己一開始進(jìn)來的目的,他跟在顧留白身后,四處看個不停。
在他的想象里面,這些精舍里應(yīng)該堆金砌銀富麗堂皇,但怎么看上去好像空空蕩蕩,就擺著些簡單的竹木家私,尤其其中的一些陳設(shè),甚至都是些樹根、木樁子之類,就連偶爾幾個白瓷花瓶里面插著的都是山野間采集的野花。
等跟著顧留白進(jìn)了四間精舍組成的四合院,看著中央下沉的庭院之中布置的枯山水,他就更加目瞪口呆,心想這些貴人到底什么鬼,好好的不種些好看的大花,鋪一層干呼呼的沙子,中間堆點(diǎn)石頭,杵著幾根枯木作甚,還不如中間弄個火塘子可以烤肉呢。
其中一間精舍的大門敞開著,內(nèi)里沒有任何的擺設(shè),只有一塊長條枯木,兩側(cè)擺放著許多蒲團(tuán)。
此時這精舍門口站著五名吐蕃人,最長者垂垂老矣,最年輕者和顧留白差不多,讓英吉一見這五人就是行了一禮,用吐蕃話快速說道,“無上尊貴的綠眸大人來了?!?/p>
這五名吐蕃人馬上都對顧留白行了一禮,都是口稱無上尊貴的綠眸大人,看著這些吐蕃人如此,蕭真微看著自己這個師侄,又是滿意,又是心中感慨,心中又忍不住道,師弟,你教出來的徒弟當(dāng)真威風(fēng),滄浪劍宗山門里頭那些人加起來都比不上你這徒弟的一根手指頭。
顧留白微微一笑,行了一禮,還未說話,那名頭發(fā)花白且稀疏的最年長的吐蕃人卻是猶豫了一下,問道,“無上尊貴的綠眸大人,你的眼睛為何不是綠色的了?”
顧留白對吐蕃人了解得很,他自然知道如何更好的拿捏這些吐蕃人,他平靜道,“那只是我修行之中的一個階段,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跨越這個階段。”
說完他對著左側(cè)的精舍就是直接揮手一道戮天劍。
嗤的一聲爆響。
這些吐蕃人只覺得毛骨悚然,還未看清到底怎么回事,那精舍大門已經(jīng)被攔腰切斷,劍氣瞬間穿過那間精舍,破開墻體,打到后方的山崖上,瞬間山石崩飛,飛濺的碎石又打得那間精舍的墻壁啪啪啪不斷作響。
大門倒下,只見內(nèi)里五名吐蕃人面無人色,他們中央有一個很大的火盆,他們身旁則各放著幾個松果模樣的鐵器。
顧留白的劍氣從他們中間穿過,這五人現(xiàn)在雖然身上一點(diǎn)傷口都沒有,但他們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好像被碾碎了。
顧留白看了一眼這些人,又看著那名吐蕃老人,微諷的笑了笑,“怎么,你們是想請我吃這些火器么?”
所有在場的吐蕃人都面露驚恐的神色,那吐蕃老人更是嘴唇都有些發(fā)抖,顫聲道,“無上尊貴的綠眸大人且息怒,之前不知道來犯的是什么人,才做如此準(zhǔn)備?!?/p>
說話間有一名吐蕃侍女端著個銀盆子過來了,里面放著的全部都是雞蛋。
周二牛看著顧留白的這一道劍氣倒是沒怎么震驚,畢竟他認(rèn)知里面的天師嘛,這么厲害正常的,連鬼怪都能打得過,一道法術(shù)打碎個房門算什么。